季段不语。

学校的补习班，这一周就举行。自愿参加，当然是有偿补习。邓文为了让他参加，帮学生补习，还给了他一部分补偿。

补习课早上九点开始。季段坐在桌子边，吃早餐。江近漫不经心地走下楼，扯开凳子，在他身边坐下：“哥，等会你是不是要去学校？”

季段抬眸看他一眼，淡应了一声。

“那我也去。”江近歪头看他。

季段继续吃着东西，没说话。等吃完，他拎起背包出门。

江近拿起三明治跟着他出去：“哥，你让张叔送你吗？”

“不用。”季段说，现在才八点，到学校有时间，他也不想总坐他们的车。出了小区，到不远处的地铁口，他走上电梯。江近站在他身边。

正是上班时间，地铁里边挤满了人。季段靠在里侧的门。江近靠在他身边，皱了一下眉头：“哥，太挤了。”

季段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扯住他的胳膊，让他站在自己左侧，江近站在角落里，人群都被季段隔绝开了。江近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的脸，有些出乎意料，微微愣了愣，挑了一下眉。他倒没想他能为他做到这个点。想着，他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

季段被人撞了一下。微微偏侧身，但没往江近身上挤。搭八个站才到地方。季段下去。江近一直跟在他身边。因为他一直被季段挡住，没遭受到碰撞。季段就遭了不少罪，身上的衬衫都乱了。

“哥，谢谢啊。”出了站口，江近说。季段没回他话。走了几百米到学校。周六的学校冷清。他迈步到教室。这些教室都是特地闲置出来的，一共开了三个班。两个高三班，一个高二班。高一的没有。

高二是竞赛班。季段有竞赛的经历，高二的时候，他获得过全国数学和物理一等奖。所以学校想让他分享分享数学竞赛的经验。季段找了角落地方坐下。

江近直接就在他身边坐下。季段看他一眼，没理他。周围都是高三的，他在这里凑热闹，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给他们高三补习的都是学校的资深老师。化学老师就是邓文，他来教室，走到他身边，看到江近：“你不是高二的吗？来这里干什么？”

江近抬头看他：“不能吗？”

“不能。”邓文丝毫不留情面说，“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江近眉微挑了一下。

“季段，你去高二数学竞赛班那边看一下。”

“好。”季段站起来。

江近跟在他身侧离开。到高二班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负责数学竞赛班的老师看到季段过来，笑说：“季段你来了，你给他们分享一下竞赛的经验吧。”

季段点头。站上讲台，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谈了一些自己竞赛的经验。

“我的分享到此结束，你们要是有什么困惑的地方，可以问我。”

江近微抬头看他，鼓起掌：“好，不愧是年级第一，季学长就是厉害，厉害。”

季段望他一眼，没说话。

老师说：“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季段。”

“你可以在这里找个地方坐下。”老师低声说。季段应了一声。到最后面的空位坐下。

竞赛老师在上边讲了几道经典例题，还有一些做题技巧，发一些题目，让他们自己做。季段没事做，写自己的作业，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问他题目。是一个女生，走到他跟前，不怎么好意思，脸颊微红：“那个，学长这道题怎么写啊？”

季段看了几眼，低声说：“你哪里不会？”

“都不怎么会。”女生说了一下。季段听着，找出了问题所在，给了她几道公式，慢慢给她讲解：“懂了吗？”

女生盯着他的脸看，有些不好意思：“懂了，谢谢学长。”

季段不怎么在意地应了一声。可能因为他的随和，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靠近，渐渐越来越多人来找他问问题，围了一圈。季段都有耐心地给他们讲解。

“让个地方。”一道散漫声音在他们之间响起，打断他们。高二年级都知道江近，他一出声，都看向他，给他挪了地方。江近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吊儿郎当的靠着椅子。请求季段问题的人看到他，匆忙随意的问了一下季段，立即走了。

周围的同学也渐渐离开了，没往那边靠。季段瞥一眼江近，唇角扯了扯，没说话。

“哥，我也不会，教我。”等人离开，江近把看都没看过的题目拍在他桌子上。季段看着空白的试卷：“你自己先写一下。”

“都不会，怎么写。”江近眨了眨眼。

季段说：“那你不掌握也没关系。”

“为什么。”江近仰脸，“哥，看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