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段抱起习题册出办公室，回到教室，发放下去。

“成绩下来了。”他把其中一份成绩单发到第一桌，“你们看一下。”

“怎么样，我考的怎么样？”梁北喝着牛奶，含糊着声音凑到他跟前说。

季段把手里的成绩单递给他看。梁北扫了一眼，呼了一口气，“还好，没退步，这次考试这么难，吓死我了，我以为考得很差。同桌，你怎么总是这么厉害，难的也是这样的分数，什么时候我才能赶得上你啊，害。”

季段瞥一眼自己的成绩，没说话，转身把另一份成绩单贴到教室墙后边。

最后一节课下，季段从背包里边拿出干净的毛巾。刚迈步出教室。

“哥。”江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走廊。季段偏头，看他。梁北扯住他的胳膊，忌惮地望了一眼江近说道：“同桌，我们走吧。”

“你先走。”季段淡说。

梁北望一眼江近又看一眼他，小声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告诉我，等会我立即就去找班主任。”

季段：“不会有事。”

“好吧。”梁北再看几眼江近。转身离开走廊。进进出出的人也往江近看了几眼，最近这段时间老见他来找季段。

他们一班是高三届的重点班，从刚入学那会就是按照成绩来分的，大部分人都一直待在这个班，两年来都没见江近在他们班教室出现过，这段时间来得频繁，不奇怪才怪，想想他们一个Omega，一个Alpha，不会是江近看上他们班的班长了吧。

“有事？”季段说。

等教室里边的人差不多离开，江近才开口说：“哥给我上一下药吧。”

“你回去让别人帮你。”季段淡说，这个时间点上药，怎么想都不合理。

“为什么？”江近说，“我不想麻烦别人。”

季段眉头微皱：“你晚上不洗澡的吗？”

“洗。”江近说。

季段：“那涂了也没用。”

江近眉一挑：“说的也是，那我明天来找你吧，哥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啊？”

“再说。”季段沉默了一会，“不用这么麻烦，你让你旁边的那些人给你擦。”

“可我只想让你擦。”江近黑眸一眨不眨地看他，笑说。

季段眼睛落在他脸上，看他几眼，沉默了下，“没别的事，我走了。”

来到操场。梁北说：“江近他没找你麻烦吧。”

季段：“没有。”

梁北想了一会，抓了抓头发：“你真是他哥啊。”

他都听了好几次江近喊他哥。

“不是。”季段说。

梁北皱了皱眉头，觉得应该也不是，都不同一个姓，长相和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但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

季段六点起床，他洗漱整理完，出宿舍楼，天还没有多亮，到食堂简略地吃完早餐，到教室，刚喝了粥，有些热，他脱下校服外套，掏出钥匙开门。

“哥。”背后突然出声。季段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转身，借着走廊边上的光，看到是江近，松了一口气。

江近忍不住笑起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笑着，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季段看几眼，转移开眼睛，沉默不语。推开教室门，摁开教室的灯。瞬间一片通明。他走进去。

“我来找你上药的。”江近跟在他身后，坐在梁北的座位。

江近低着语气，带着点撒娇上意味：“我昨晚没有上药，伤口疼死我了，几乎睡不着觉。”

季段沉默不言，打开窗，把校服放到桌面，坐下来。

“我给你带了早餐。”江近把袋子放到他桌子上。

季段望着，唇角扯了扯：“我吃了。”

“我没吃，你要还想吃我们可以一起吃。”江近笑说，他把身上的体恤脱下来，放药膏在他桌面，“哥，你给我上药好不好？”

季段拿过，他身上的伤已经在消退。因为他起得早，教室里面还没有人，走廊外面也没有。他挤着药膏，给他涂着。

早上温度微凉，他温热的手指触碰到肌肤，江近眼睛瞥他一眼，他没穿校服外套，里边是校服短袖，白皙的胳膊和脖颈那一片露出来。江近收回视线，打开早餐袋子从里边拿出三明治，吃着。

风从窗边吹过来，微凉，江近打了一个喷嚏。季段伸手关上窗户。

过会，季段给他上完药。江近还没还在吃着三明治，季段收回手，拧好药膏。望几眼他光着的上身，鼻息之间闻到一个淡淡的石竹香味，他唇角微敛，有些不自然地偏开视线。

“你走吧。”季段说，“这里不是你的教室。”

“这么快就赶我走啊。”江近吃完三明治，捡起体恤，刚想穿回身上，外边走进来几个人，季段立即捡起他放在一边的校服，扔到他身上，遮挡住他露出来的背。背部突然被覆盖住，江近偏头望他一眼，笑了一下，扯住校服：“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