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蒋源的动作,贺寒生脸色赫然一沉。
“你干什么?谁准你动的?”
“这果然是林宴迟喝的?”
蒋源吐了下舌头,把剩下半杯酒也喝进腹中,再挑衅地看向贺寒生道,“怎么?我不能喝他的酒?可我连他的男人都睡了。为什么你会介意这个?”
人如贺寒生也被问得一愣。
他心里有火,竟不知道该怎么发,片刻后,走上前狠狠捏住蒋源的下巴,语带了几分呵斥道:“你也太贪心了。”
蒋源倒是朝他一笑。“外人以为我是父母的老来子,从小受宠……但放在整个家族里,我们家其实走得挺不容易。
“生在我那样的大家庭,不贪心,就什么都要不到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懂。你不就正喜欢我这一点吗?林宴迟那种冷冷淡淡不吵不闹的……你觉得没意思,是不是?”
蒋源的脸蛋脾气性格,确实挺符合贺寒生的心意。
但此刻听着他的话,思及他做出来的事情,贺寒生也着实动了怒。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蒋源不由痛得皱眉。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贺寒生冷冷推开他。“跟我去见宴宴。向他当面道歉。”
“我才不。我这辈子就不知道道歉二字怎么写。想让我道歉?门儿都没有!这事儿都怪你!我看你是脑子不好被林宴迟骗了。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以为他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呢!他手段厉害得很!”
蒋源喊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尖锐,贺寒生脑门都被他喊得发疼。“闭嘴!”
“我才不呢!还有个事儿你不知道吧?那个卖屁股的叫什么来着?对,对了,叫展彦!我看他找上林宴迟了!林宴迟没告诉你吧?”
“你说什么?”
“你骗我们所有人说你出差,结果跟那种货色搞在了一起,我吃醋,当然想把展彦赶回N18区。可我现在居然找不到他了。谁有那么大能耐?只能是林宴迟!我的人上门找他麻烦的时候,听他说过,他会找林宴迟这个‘正宫’帮忙,我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是真的……怎么样,林宴迟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对你说?
“你想想啊,林宴迟为什么会帮展彦?他为什么不像我一样想把展彦赶走?这代表他不吃醋!他不吃醋,这代表他不喜欢你!你清醒一点吧贺寒生,还让我去道歉,你搞笑——”
“胡说八道什么?”贺寒生像是真的火了。
“我说林宴迟不喜欢你!”
“放你妈的屁。闭嘴。跟我去道歉。”
“我才不道歉,你居然敢骂我,我艹你大爷贺寒生!”
蒋源推开贺寒生就要跑。
贺寒生一个迈步搂住他的腰腹,当即拦下了他。
蒋源哪肯听,不断在他怀里挣扎、撕咬。贺寒生干脆用领带绑住他的手,再把人绑到了休息间的床上,混乱之中还揍了他的屁股好几下。
蒋源被他气哭了,张口就是连续不断的国骂。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放开我,他妈的贺寒生你放开我!!”
“听不懂人话,就待在这儿好好反省,我不是你们蒋家人,我可不惯着你。”
贺寒生一扯领带,走人了。
端着那瓶被蒋源开过的红酒,贺寒生去到了办公室。
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任蒋源大喊大叫,横竖他听不到。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安静得可怕。
贺寒生在沉默中连续喝了三杯酒,才感觉跳动不已的太阳穴缓和了些许。
在挂断电话后,他搞明白林宴迟问自己那句话的逻辑了。
在林宴迟看来,乔北桥有极大可能是害死贺恒的人,可自己跟乔北桥的小叔子搞在了一起,却从来不碰林宴迟。
所以他明白,他那句“蒋源是蒋源,贺恒和贺恒”,恐怕给林宴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这还是有史以来林宴迟第一次挂他电话。
贺寒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应该冷静一些了?
贺寒生再次拿起手机,给林宴迟拨去了电话,却听到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接连打了好几次电话,贺寒生都没有把电话打通。
他立刻叫来张耀,先让他开车带自己回家可家里哪有林宴迟的身影?
在偌大的别墅找了一圈后,贺寒生想到什么,去到了三楼的试衣间。
他发现林宴迟少了几件衣服。
拉开旁边一个专门放各种出行用具的柜子,他发现那里的行李箱也少了一个。
贺寒生的脸色有点青了,立刻打出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宴宴有没有订离开这里的票。嗯,要所有类型的票,飞机、轮船、电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