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荣澜丝毫不矫情,戳了下按钮,不出意外卡死在最没创意的‘匕首’上。
陈盏忍不住去想这人的运气平时都用在了哪里。
殷荣澜用了一个又老土又真挚的说法:“遇见你。”
陈盏摇头,实事求是:“我们在一起,我三生有幸,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
“……别妄自菲薄。”
陈盏坐姿端正:“在一起后,你都曾得到过什么?”
殷荣澜想了想,指着他。
“还有?”
深入思考,一无所获。
陈盏则是淡然道:“老头把遗产留给了我,你亦然。同时我有了知名度,还住在偌大的别墅中。”
真相如此,无法驳回。
世事经不起细想,殷荣澜放弃思考,趁陈盏走去阳台的功夫,默默打开游戏……随便操纵一二,小人便被鞭子抽的曝尸街头。
临死前不忘嘟起嘴呸了他一口。
殷荣澜突然就从这个游戏中找到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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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盏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他的快乐更多来源于自身。
因为不常看微博,游戏的官博暂时交给设计师打理,加之手头有多篇文需要更新,时间基本在码字和写游戏支线间交错……直到意外看到殷荣澜的话费账单。
手机对双方而言更多时候只是接打电话,谈不上隐私。是以陈盏洗澡时让殷荣澜帮忙接电话,或是后者手机没电用他的发信息,都是常事。
在看到上千的账单时,陈盏面上的笑容瞬间就维持不住。
再往上滑动,全是充值和消费的短信更替,显然是用这部分金额在游戏中消遣。
面无表情站在殷荣澜面前:“我千辛万苦开发游戏赚钱,结果还抵不上你充值的速度。”
殷荣澜试图表明自己氪金的数目远抵不上对方靠游戏得来的收益,不过当看清陈盏的表情后,理智地选择闭嘴听训。
其实殷荣澜着实无辜,过多的消费完全因为运气不好。
游戏刚上线做活动,其他玩家靠集碎片得皮肤,可以给小人穿上花魁装,他得到的永远只是重复的碎片。至于游戏分享活动,更没什么好友能够分享链接,帮忙集赞。
氪金便成了唯一出路。
“不如下次我充值,你来帮我抽?”从利益角度出发,提出两全其美之策。
陈盏深深看了他一眼,回忆起当初开发的那款游戏,对方为了一个兄弟情深的技能氪金无数,这种逆天的运气也算让人望尘莫及。
沉痛颔首,用怜爱的目光看他:“你开心就好。”
说完还不忘来一记摸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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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荣澜是个例外。
除了涉及他的事情,身为作者陈盏甚少情绪化,哪怕是遇见影响心情的坏事。
在他看来,生活就像一个等式,幸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是乐极生悲,紧接着才是否极泰来。
譬如游戏运营的正好,网上却突然冒出一股言论,指责陈盏借助游戏赚钱,并将过去所写的小说归类为俗不可耐系列,表示他的崛起是互联网时代的悲哀。
最后不忘编造出一个天文数字收入,质问他为何不想着回报社会,反而开发游戏赚取蝇头小利。
发布这篇文章的同样是个网红,过去以犀利的言辞吸粉。
文章一出,有人批判他道德绑架,也有人大唱陈盏的出名实在难以理解。
陈盏的粉丝多数是颜粉和沙雕粉,战斗力倒是非凡,在网上对骂了个昏天黑地。有人还列出陈盏过往的捐献清单,已经是很大一笔数目。
殷荣澜:“要寄律师函么?”
陈盏瞥了他一眼:“我猜你已经寄了。”
殷荣澜笑了笑,目光却是冰冷的。
陈盏未有多少心绪起伏,主动引战,目的不是判断对错,纯属图上位。同样的手段年年有人使,算不得新鲜。
倒是那张捐献清单让他有些惊讶,很多自己都记不清的,粉丝居然有收录,还真有长情的存在。
事已至此不回应直接挂出律师函是比较稳妥的做法,陈盏完成今天的工作后,却是主动发了一条微博:我还可以做得更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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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一群少年人举杯。
谭常鸣:“cheers。”
半杯红酒下肚,聊了些股票的话题。
左手边的人捂着嘴偷乐:“公司上市是好事。你们看微博没?陈盏最近忙于应对网络暴力,更新速度渐缓,也是好事。”
普天同庆!
谭常鸣突然打了个喷嚏,在其他人嫌弃的目光当中抽了张纸巾,然后又打了个喷嚏:“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闭嘴!”其余人齐齐道。
接下来几分钟,谭常鸣喷嚏不停,鼻尖都隐约泛红,这下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劲。可惜内心里对殷荣澜多少有些畏惧,否则他真想去探探口风,看陈盏最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