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味炒年糕, 甜橙烤翅，白灼罗氏虾，京酱肉丝，小炒黄牛肉，清炒青笋，清蒸小黄鱼，紫薯丸子整整八道，算上锅里炖着的海参鸽子蛋小米羹和八宝饭，还有在一会儿甜点时间才出场的桂花枸杞琉璃鱼和水果拼盘，她算是把传统中国人的年夜饭习俗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还挺丰盛的。”

“外婆还在的时候，告诉我，过年就得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这样来年，才能开开心心。”

“你每年都这么过？”

“上了高中开始的。你做了什么？”

萧霆烨稍稍调整了镜头，他的餐桌被完整地展现了出来：铁板肉眼牛排、香煎银鳕鱼、芝士焗澳龙、清蒸青口、奶油蘑菇汤、土豆泥，一溜的西餐不输精品米其林餐厅的摆盘。

“没太多时间去找食材，随意做了一些。”

“我下次再也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萧霆烨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吃上你做的年夜饭。”

“如果你在国内的话，你家里人准备的会更周全吧。”

“我13岁开始就在欧洲读书，每年春节都不放假。”

“可是，除夕，应该要跟家里人一起守岁呀。”

“我从小就没有这个习惯。”

“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么多人待在一起，太闹腾。”

“所以，你也不看春晚吗？”

“不会特地认真去看，顶多当个背景音乐，不然会觉得脱离中国文化太久，你会守着看到《难忘今宵》出来么？”

“外婆在的时候，会陪她认真看。每年在年夜饭的时候，外婆就会允许我喝小杯自家酿的果酒，说这样才不会在睡着的时候被鞭炮声惊醒。”

“所以你杯子里盛的是酒？”

“嗯，是我自己酿的果酒，等你回来，可以送你一坛。”

“那恐怕得等我退役的时候才能开封了。”

“为什么要等到退役的时候？”

“你难道不知道，自律的职业选手为了保持竞技状态，是不随便喝酒的吗？”

“可是，每年王者荣耀不是都有官方酒会活动吗？”

“我们喝的都是，无酒精饮料，最多也就是，低酒精度的香槟、甜酒。”

“如果拿到季中邀请赛和世冠的FMVP，你真的会退役吗？”

“会。”

“如果退役，之后你想做什么？”

“数据与游戏相关的产业。具体的话，可能是元宇宙环境下的电子竞技吧。”

“像《头号玩家》那个电影里的那样？”

“类似。不过现在不用还没到考虑这么详细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做规划。”

“如果你不成为职业选手，是不是早就已经开始摸索着往这个方面前进了？”

“进入电竞圈，是我在这个阶段最优先级的选择，我没有想过当职业选手以外的计划。”

“可是，你进Milky Way是空降的，如果没有这个机会的话……”

“我愿意从其他K甲战队打起，带领他们一步一步走向巅峰。”

萧霆烨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他有苏菀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冲劲和勇气。

“那就祝你！新的一年能成功登顶！”

说着，苏菀举起酒杯向萧霆烨示意。

屏幕那头的萧霆烨被苏菀这突如其来的祝酒词逗笑了，喝了酒的苏菀，好像撕开了一些社恐的屏障，说的话都豪爽了起来，他赶紧举起自己的巴黎水回应了苏菀。

“少喝点，会醉。”

因为连着视频，萧霆烨也跟着苏菀全程追了春晚，即使是两人各自在收拾餐桌的时候，也没有挂断。

等他们回到视频前，时间已接近零点，此时，苏菀的眼神有些迷离，看样子，是酒劲上来了，有些微醺。

“萧霆烨，谢谢你，陪我守岁。”

“谢什么，我只是，满足了一下自己的私欲。”

苏菀以为萧霆烨指的是下厨做大餐这件事：“只是因为过年，而暂时放弃了学习，应该不算很过分呀。

“苏菀，我想你了。”

听到这话，苏菀的脸肉眼可见的更红了。

“你的脸好红。”

“我，可能，是，果酒的，酒精上头了。”

随着春晚主持人倒数新年的钟声，苏菀附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她和视频里的萧霆烨都没有说话。

直到周围再次回到安静的状态，萧霆烨才开口：“新春快乐，菀菀。”

“新春快乐。”

“去睡吧。”

“好。”

长达6个多小时的跨洋视频终于在跨完年后结束，两人的手机都烫的不成样子，苏菀看了看微信列表，只有母亲在几个小时前发来的她的年夜饭照片，苏菀这才想起，今天跟萧霆烨聊着天，都忘记拍下年夜饭给母亲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