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傲娇大王(267)
随长安在他的搀扶中脱下雪板坐起来,抬起滑雪镜,沉默地注视他,眼里既没有已经知错的惭愧,也没有表达疼痛的意思。
“又失声了吗?”
周如溯也坐下来,摘下手套,帮他扯松缠着脖子和小半张脸的围巾,抖净积雪,看到上面仍然鲜艳的吻痕,面不改色地缠了回去。
随长安没肯定也不开口,像昨晚一样盯着他。
倒映着冬日暖阳与熠熠白雪的双眼像一池清泉泛的光,干净得看起来颇为无辜。
“怎么了?”
周如溯歪着脑袋问。
随长安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闭上了。
“小随?”
周如溯疑惑地喊。
随长安仍不语,抱着雪板和雪杖站起来,转身就走。
随长安已经被这样的随长安甩下太多次,每次跟上去要么是温柔乡,要么是更深的痛苦。
不留余力追求一个人不是明智之举,当好与坏各占一半几率时,他犹豫了。
他醒来的时候就想过,昨晚的一切并不代表喜欢他。
随长安不是会欠钱或人情的人。他帮过随长安许多,随长安自以为他想要的就是那些,所以即便不喜欢,也会给他一切他想要的。所以就算做到这个程度,随长安也从没表达过喜欢。
按随长安的性格,很容易被道德绑架。难怪被叔叔家暴了那么多年也不愿意狠下心。
该说随长安没有心,还是心太软呢。
周如溯望着随长安孤倨的背影,想着,随长安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不会喜欢上别人,他就能用心机把随长安困在身边,免受一切苦痛。
至于恋不恋爱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抱起器材,打算继续跟上去,争做恋爱脑傻蛋。
抬眸再望去时,随长安已经停下脚步,站在缆车边远远看着他,见后面的人要上车,向右走了几步,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周如溯心中一喜,立即狗狗撒欢似的跑过去:“小随!”
没头脑和不高兴坐上缆车,不高兴不高兴地说:“不伸手不会走路?”
没头脑满心欢喜:“啊,好凶啊小随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必须要哥哥牵手才会走路吗?”
不高兴忽然软下声音:“抱歉。”
“怎么了?”
“凶。”
周如溯难得见随长安这么温顺,忽然想逗逗他,捂着胸口惊讶道:“啊……不好吧?昨晚不是才摸过吗?要不……回去再摸?”
“……”
随长安绷紧嘴角不再说话。
周如溯一看他这张脸心就痒痒,假意倚靠他的肩膀,在悄悄话里把算盘打得格外响亮。
“小随,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惨,我早上回去洗脸的时候,发现我房间热水器坏了,只能用冷水洗,给负责人打电话也没人接,真可恶啊,什么破旅馆,所以……我晚上能不能去你那儿洗澡呀?”
随长安不知道信没信,出于好心应了下来:“嗯。”
周如溯眨巴眨巴眼睛:“那你一般几点洗澡啊……”
“……”
随长安又被他逗沉默了。
周如溯揽着他的肩膀,一路笑到旅馆,回屋才想起来问:“你在下面摔倒的时候是不是想说什么?”
随长安面无表情地否认:“不是。”
“我不信。”周如溯抱住他的腰亲到床边,撒娇道,“说说嘛,小随,我心理素质很强的,绝对不会伤心,也绝对不会生你的气。”
随长安和他对视了很久,拗不过他的执着,认真道:“你像,金毛。”
周如溯对于随长安狗塑自己这件事既惊喜又好笑:“为什么呀?因为我跑起来头发乱飞吗?还是太过热情总喜欢黏着你?”
随长安大概想解释也说不出长句,就同意了他的说法:“嗯。”
周如溯搂着他往后压,意有所指道:“那小随要体谅一下缺爱的小狗。”
随长安瞟了眼他乱蹭的地方,又道:“现在像,泰迪。”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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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诗篇十一
雪停了。
周如溯度过了为期一周,可比喻为童话的欢乐时光。
接着在雪停之后,同随长安离开了这处白茫茫的世外天地,回到庸碌日常。
随长安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待在市中心的公寓里。
周如溯为了给周如意过生日,不得不回一趟家,临行前询问过随长安的意向,后者称积攒了许多课业,不知是借口还是实话,拒绝了他。
距离上一次回老宅已经过了两个月。
周乐这一周每天都在信息轰炸他,周如意那个彻头彻尾的死傲娇连心里想念一秒都死不承认,和自己的内心吵半天架,更别说开口了。
整片巷区积雪初融,车开在路上半米就要漂移一次,出租车在巷口就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