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傲娇大王(251)
帮了,他仍然不自爱,不领情。不帮,自己会有种强烈的愧疚感。
周如溯哪怕被说多管闲事也要把他拉起来。
周如溯拿着睡衣经过客厅时,看随长安的视线一直追着自己,忽然觉得他就像那只又乖又傻的兔子,心里高兴得遍地生花。
他用轻松的口气说:“你先坐吧,学长,我点了外卖,可能需要麻烦你开个门,如果你的伤没什么大碍的话,也想麻烦你帮忙擦一下餐桌。”
随长安没有回应,收回目光坐到沙发上。
周如溯打量一遍随长安,有点后悔当初买了浅色睡衣,不是更适合他的黑色。
他说什么不追求只当朋友的话当然是假的,因为眼下情况不乐观,他再不耍点小心机,把握相处机会,随长安就真要跑掉了。
洗完澡出来,随长安正在擦桌子,大概是怕弄脏衣服,把袖子挽起来了,动作非常小心。
周如溯盯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一句很经典的霸总台词——这个男人竟该死的甜美。虽然甜美和随长安扯不上关系,换成帅气更贴切,但主体不变。
随长安注意到他,短暂地看过来一眼,拿着一干一湿两块抹布进了厨房。
这个男人竟该死的冷酷。
周如溯轻笑一声,从客厅拎上外卖走到餐桌边,摆出来尝了一口,见温度还适宜,就懒得再收拾厨房加热了,一屁股坐下来朝里喊:“学长,吃饭了。”
随长安垂着两只湿漉漉的手走出来,站在对面几米远,看着桌上的饭菜,还是那副表情。
周如溯不明就里:“你用纸巾擦呀,这是纸巾又不是黄金,就算是黄金做的我也不会吝啬。”
不知不觉说了个冷笑话。
“谢谢。”
随长安应了声,走过来抽了一张纸巾擦手。
周如溯看着他擦手指的动作,莫名觉得有点……他果然是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该去去火了。
安安静静吃完饭,随长安自发收拾起了餐桌,周如溯跟在他身后,看他的脸还有点红,衣领半露青青紫紫的伤痕还很鲜艳,皱着眉头问:“你不觉得疼吗?”
随长安关上水龙头,看着指尖滴落的水从水槽流尽,像在思考,过了很久才说:“疼。”
周如溯心一跳,以为自己总算撬开了随长安的心,又问:“那为什么不防卫呢?就算力气不敌,也能少受点儿伤吧?”
随长安转身看他,头一回说出了除学术话题之外最长的一句话:“你防卫了,不还是这个样子?”语气平淡得几乎听不出是问句。
周如溯心说我本来是为了你甘愿被打成这个样子,但这是他一厢情愿,不可能用这句话道德绑架随长安,可还是忍不住委屈。
随长安看到他表情的变化,转移视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越过他离开。
窗外的雪静谧无声。
周如溯看着随长安的身影消失次卧门缝,也跟到门外,想再说些什么,又理不明白,踌躇良久,眼下突然响起“咔嗒”一声,彻底断绝了他的念想。
他压抑内心的失落,关上外面的灯,回到卧室,边想着随长安边铺被褥,躺上床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第一次追人就这么困难,前进半步后退两百米,说什么都不对。
他不是没有想到应对随长安的办法,只是心机用一两次还能算作情趣,用得多了就变成不安好心了。
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周如溯还是没能睡着,一是因为随长安,二是浑身的伤,不管用哪种睡姿都无法缓解疼痛,看手机也难以分散注意力。
狂风依旧如鬼哭狼嚎,裹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敲打窗扉,冷寂冬夜中,一墙之隔的人也许正在熟睡,也许和他一样辗转难眠。
周如溯想了很久,还是想和随长安说清楚。
可能正因为从前没人和随长安推心置腹,随长安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沉默、不近人情、不晓人心。他就要做改变随长安的第一个人,就算改变不了也要给随长安提供一个思考量。
这种不容拖沓的冲动支使周如溯敲响了隔壁的门。
约莫两分钟后,房门“咔嗒”一声,随长安从黑暗的夹角中注视他。
周如溯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随长安,因为怕压到伤口,抱得很轻。
“学长……”周如溯的脸贴着他的耳朵,拉长尾音放轻语调,诚恳道,“我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对坏人凶一点。”
随长安像座雕像一样直挺挺站着,不开口,也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乎微不可闻。
周如溯一时的脑热瞬间被浇灭,有些胆怯地放开了随长安,最后不死心地说:“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