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喜欢接吻。

这种互相需要的感觉，不用说话就能吐露心声的感觉，比任何人都亲密的感觉。

雏鸟在空中学会飞翔，周如意在热吻里学会呼吸。

他体会到令身体上瘾的乐趣，痴迷于接吻的愉悦，在许闻松离开时，强势勾住脖子挽留，像只初长成的小兽，懵懂无知，只知道汲取妈妈的温暖，在妈妈怀里撒娇。

许闻松起初还会挣扎，试图向下亲，每一次都被不满的周如意拽回来，慢慢地，他无奈躺了下来，专注回应他的渴求。

周如意吻到嘴唇麻木，开始犯困。长时间的兴奋后，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感到疲惫，身心俱疲的累，像是猝死的前兆。

他在许闻松嘴里搅动的舌头渐渐停了下来，以这个接吻的姿势，睡着了。

“Kalyan？”

恍惚间，许闻松难以置信地呼唤他。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漆黑，不遮光的窗帘同样是黑色。外面还在下雨，冰雹似的“咚咚”的声响，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周如意发了一会儿呆，拉回飘飞的脑子，点亮手表——22:41。借着微弱的光，低头看挤在腰边清醒着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许闻松。

许闻松见他醒来，往上挪动身子，凑到肩膀上：“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晕倒了。”

“昨晚没睡好。”周如意把手搭在他脑袋上，忽地问，“你在干嘛？”

许闻松往脖子蹭了蹭，深吸一口气，傻兮兮地说：“我在闻你的体香。”

周如意觉得莫名其妙：“我说在我醒之前。”

“也是在闻你的体香。”

“我哪有体香。”

“有，是玫瑰味的。”

“那是你的身体乳。”

“嗯？”许闻松突然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承认自己偷用我的身体乳了？”

周如意脸一红：“有问题吗？你要是舍不得，我就买一箱还你。”

“当然舍得。”许闻松又变得像个痴汉，“我巴不得你身上都是我的气味……香香甜甜的，像冰淇淋一样，吸一口就饱了……嘿嘿，好可爱。”

“你，”周如意想骂他有病，又不好说重话，改口道，“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这样。”

“因为我是变态。”

“……”

理直气壮。

周如意无语凝噎。

“哈哈。开玩笑的。”许闻松得逞大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突发性的寂寞，就想黏着你，挑逗你，和你亲亲抱抱。”

这个周如意能酷理解，他在寂寞的时候也想许闻松抱他。

“也可能是本就觊觎你的美色，被你那句话一刺激，直接进入了好色阶段，仗着你的包容，肆无忌惮地说骚话，性骚扰。”

这句话还不如不补。

“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周如意捂住羞耻得爆炸的脸，闷声埋怨道，“笨蛋，你知不知道性骚扰什么意思，就骂自己。”

许闻松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意思是，不是性骚扰，我们是双向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喜欢许闻松的亲昵，但这就是事实。他不情不愿地说：“……废话。”

“好棒，我好高兴，小如意，你太好了，呜呜，你真好。”许闻松语气很激动，“这样的话，那，那，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说一些成年人的东西了？你不会害怕吗？不会扰乱你的生活吗？”

周如意心想瞧不起谁呢，不屑地说：“你脸皮厚你就说。”

“你保证你不会不理我，我就说。”

“蹬鼻子上脸？”

“我怕你生气嘛……求求你了……”

“行。”

“我想摸你的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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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隔天，许闻松恢复如常，比以往还要正常，正常到周如意有点不适应。

他和许闻松说了新老师今天要来的事，许闻松便鸽了周乐的活动陪同，还提前订了餐厅。一是担心他的安全，二是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周如意不通人情世故，如果许闻松不在，他估计会和老师见一面然后走人。

出租车上，许闻松无比自然地问起了言倾的请求，没有昨天的嫉妒，也不是质问，像是问他有没有吃早饭的稀疏平常的语气。

周如意想试探许闻松的正常是不是装出来的，随口胡编：“答应了，他说要给我拍私房照。”

许闻松一眼洞察他的坏心思，佯装解锁手机，笑道：“我这就跟他说你今年十二岁。”

“你才十二岁。”

“我三十二岁。”

“啧。”

周如意懒得继续这段没意义的对话。

他转回头，蓦地对上后视镜里司机大叔奇怪的目光。才发觉他们刚刚的对话放在外人面前有多奇怪。瞬间尴尬得想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