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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85)

作者:姜乌拉 阅读记录

江川话落,宋明毅在旁边补充:“那天家长会过后,他就没再来过学校,我们问了班主任,老胡说他家里只给他请了个假,也没说理由、也没说请假到什么时候,然后怪的是,后面就再也联系不上他。”

听面前的两个人说话,周霭手上的动作微顿,然后他彻底放下了筷子,江川在对面推给他纸巾和水,周霭没接,自己拿纸擦了手和嘴,然后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皱着眉面色不佳的两个人。

周霭顿了顿,还是拿出手机,他在新的备忘录里写:我也不知道。

给两个人看过,周霭并没有再等他们的任何回应,就端起餐盘走了。

陈浔风失联的第二周,在外地出差的周锐诚回家了,被周霭刺伤的陈驷流伤势恢复,已经又开始来给他上晚课。

这天晚上上课的时候,周霭眼睛看着陈驷流在前方的白板上写写画画,目光里白板的白和墨迹的黑交错,周霭罕见的在学习时走神了。

他想起六年前陈浔风的离开,那次陈浔风的离开是向他预告过的,是他完全知情的离开,但陈浔风走后,周霭还是很迅速的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不习惯。

他的不习惯并不是因为陈浔风离开后,没有人再挡在他前方,所以身边陡增的同学们的各式奚落、嘲讽和欺负,他的不习惯更像是,陈浔风松开了一直握着他的那只手,所以他再次独自陷入了黑暗。

周霭对幼年聋哑儿的那段记忆已经相当模糊,因为他那时候太小了,他的认知也不完全,若是一定要让他回忆,他只能具象化出来,那段时间,周霭觉得自己像是被装在黑漆漆的、密不透风的衣柜里,窒息、安静、黑暗,就是他所有的感觉。

陈浔风走后,他就像是再次被关进了那座黑暗的衣柜里,他又开始锁闭自己,那两年里,周锐诚甚至几度怀疑他的自闭症状又复发了,他几度休学被送去看心理医生。

而现在,陈浔风再次离开,但这次的离开,陈浔风却没有给出任何预告。

夏天的时候他们重逢,秋天的时候他们靠近,但冬天还没来,他们就已经分开。

陈驷流慢慢停下手里写画的动作,周霭是他唯一的学生,上课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周霭的脸看,所以他轻易就能看出来,今天晚上周霭走神了。

今天晚上是他手恢复后,第一次来给周霭讲课。

人的劣根性大概就是犯.贱和上赶着,那天晚上他被周霭刺破掌心,他手上流了好多鲜血,把周霭家的保姆都吓得跳脚尖叫,伤口在手掌上,所以恢复的过程格外折磨人,最开始那三天他整夜整夜的发高烧,退烧后,他的手掌断断续续又痛了两周,这两周他做什么都不方便,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周霭半分。

周霭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无害,周霭的沉静下藏着他的烈性,这是让陈驷流惊喜的发现,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那团名为“周霭”的烈火不仅没有半分熄灭的势头,反而烧得更高。

这段时间的恢复过程里,他手上伤口的每次疼痛,都只提醒他周霭的存在,他更想周霭、更想见到周霭、也更想触碰到周霭,所以他在手掌拆了线的当天,就迫切的来了周霭家里。

晚上推开书房的门,他就看见周霭静坐的背影,依旧是那道清隽又干净的少年背影,在光影下简单却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他调整自己的表情走过去,才发现周霭正微微低头,在书桌的底部固定上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镜头朝下,拍到的恰好是书桌底下的狭窄世界。

陈驷流站在桌边,看黑色的小巧摄像头在周霭细长的指尖翻转,翻转调试间,陈驷流清楚的扫到摄像头后方的录音孔。

那次他对周霭说这间书房里的监控是他父亲为了防他,监控没有录音功能,所以这次,周霭当着他的面,自己贴了一个具有录音功能的。

陈驷流的脸色微有些僵硬,他喜欢周霭,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总是想要靠近,但周霭却对他敏感的避如蛇蝎。

陈驷流看周霭将那枚摄像头固定好,摄像头顶端红色的工作灯亮起来,他站在桌边沉默了许久,才常常的呼出口气。

陈驷流想,也许是他操之过急,周霭还没成年,他的身上又带着特殊情况,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只会比常人更甚,所以等他开窍都会比常人艰难。

这是正常的,陈驷流告诉自己,他可以耐下心去等,守着他慢慢等待,像等一朵含苞的花盛开。

此刻面对周霭罕见的走神,陈驷流也停下了讲课的节奏,他站在白板前,盯着周霭看了会,但周霭依旧毫无察觉,像是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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