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197)
陈浔风收回目光看周霭:“那就去试试?”
他不阻拦周霭,也不会劝阻诸如危险之类的话,劝阻本身已经是种限制,前面20年周霭都被限制在各种冰凉框架里,他过得太收敛,所以现在的每一天,陈浔风都在带周霭“放”着过,在他这里,周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的东西他们下顿就吃,想去的地方明天就一起去,想做的事情他们拉着手去做。
他宝贝着周霭,但周霭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周霭是个健康的男孩、周霭同时也是个年轻的男人,周霭有强大独立的心智、有清晰的认知和规划、他有能力有魄力,周霭想去哪里都可以去,陈浔风只会陪着他。
陈浔风不劝阻危险和小心,因为他不会让周霭受伤。
他们坐在上山的索道车里,隔着透明的窗玻璃,周霭侧头垂眼,安静的看高空下的雪地,索道车吊得太高,地下的人随着距离变得越来越小。
车内空间不大,周霭听见耳边有道清晰的拍照声,他转头看身边的陈浔风,陈浔风已经收好手里的相机,他边将相机装进包里,边看周霭一眼,说:“偷拍你。”
车内外温差大,窗玻璃上结了层水汽,周霭用手轻轻擦了擦那层遮挡视线的雾气,陈浔风靠在滑雪板上说他:“真是半点不怕高啊?”
周霭转身将手摊开递给陈浔风,陈浔风拉住周霭,顺着他的力气一步跨过去,他和周霭穿很厚的衣服,靠在一起看窗外景象,但是他不怎么专心看风景,他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周霭说话,他问周霭:“喜欢高还是喜欢雪?”
周霭手肘搁在陈浔风膝盖上,听见陈浔风的问题,他看一眼陈浔风身上的红外套,只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窗户,他也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因为比起单纯的喜欢高空或是白雪,他更喜欢此时此刻,他不偏颇,他喜欢此时此刻的所有。
吊车在高处不明显的晃了下,周霭背靠冰凉的车窗玻璃,他的后脑勺被陈浔风控在手里,陈浔风蹲在他面前,他仰着头与陈浔风亲在一起。
车厢内空间狭小,周霭感觉他们仿佛亲出了许多潮热的雾气,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清楚离自己最近的陈浔风的眼睛。
分开后他靠在陈浔风肩头平复呼吸,陈浔风的手往下,隔着衣服摸到他左.胸,他笑了下说:“摸下,刚刚过最高点,心跳有没有加快?”
周霭的视线转向窗外,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在顺着索道往下滑,并且即将就要到达落地点,他不知道他们刚刚滑过了最高点,甚至他现在才迟钝的察觉到失重感,所以他心跳的变速也必然不会是因为高度的变化。
陈浔风手放在他左胸处静静的停了会,然后淡淡挑了下眉:“衣服挡住了,摸不出来。”
周霭笑了下,然后把陈浔风从地上拉起来,车已经停下,他们要准备下车了。
最高处的雪道主要是增添挑战性和提供给专业人员,所以坡道筑的陡又急,
几乎已经与水平地面压成了锐角,陈浔风让周霭等在旁边,他自己先试了次。
周霭站在高处的水平台面,看雪地里陈浔风的红色身影,陈浔风从高处往下,身体极其放松舒展,从远处看甚至有飘逸的弧度,他顺着坡度俯冲,又在某个平台腾空,陈浔风的身形越来越远,他逆着风走,周霭仿佛与他同感,周霭几乎也能感觉到急速掠过脸侧的冷风。
几分钟后,陈浔风提着滑雪板回到原地,他再次给周霭检查了遍脚上的东西,同时淡淡评价刚才:“还可以,挺爽。”他给周霭指了几个路上需要注意些的地方,然后转过头问他:“来吗?”
周霭在陈浔风的视线下轻点了下头。
陈浔风笑一声。
他们在最高点同时起板,两个人没怎么商量,但就是滑出来几乎相同的节奏,周霭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他顺着雪道高速往下滑,他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限制,迎面的冷风几乎让他不能呼吸,但他并不紧张也并不惧怕,他相当放松,也许他其实偏好这种带着刺激性的项目,只不过他现在才有机会展示出这种偏好。
周霭的视角余光处永远有道红色的身影,他知道陈浔风就在旁边,滑到某处平台时,他们同时翘板向上,然后同时腾空又下落。
重新下落到雪地里,落地时的重.击让周霭突然想起六中后山的围墙,他想起那处破墙后的猫狗,他想起他靠坐在围墙里面听陈浔风在外面打球,他还想起陈浔风蹲在围墙上跟他说一起往下跳,那时他们就已经同频起跳又同频落地了。
但好像从最开始在幼儿园认识时,他们就属于同个频道,正是因为他们同频,他们才会相互吸引、彼此靠近,陈浔风接纳他,他接纳陈浔风,这是他们在幼儿园就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