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20)
不知道对方大晚上过来是发的哪门子神经,秦炽不准备搭理,手往回拉,正打算把窗户合上,一个石子咚一下砸在了窗面上。
“……”
“下来!”裴宴时在楼下喊。
秦炽忍住喊“滚”的冲动,他知道喊了不仅没用,还扰民,索性固定住窗户的开角,套了件短袖,下楼。
大门打开,露出秦炽阴沉着的一张脸。
裴宴时原本站在海棠树边,见门开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堪堪停在低平的门槛前。
他目光直白赤.裸地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地扫量了秦炽一个来回,忽而皱眉,啧了声:“怎么把衣服穿上了?”
“……”
裴宴时:“刚不是还没穿?”
秦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又听他开口就是调戏的话语,蹙眉更深,语气相当不客气:“裴宴时。”
“怎么?”
“你他妈有病吧?”
“……”
“大晚上来我这儿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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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是个abo文,我们裴少,就是个随时随地能发情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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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疯
裴宴时没恼,反倒笑了笑:“我是喝了酒,但我没醉。”
秦炽没空跟他扯闲话:“所以你有事没事?”
“我当然有事啊。”
“有屁你就快点放。”
裴宴时有正事找他才有鬼,只随口诌道:“我代驾走了,你得送我回去。”
“……”
秦炽忍住想当场爆了裴宴时的狗头的冲动:“你他妈找了个代驾送你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接着给你当代驾?”
“不行么?”
“我看你不是醉了,是病了。”秦炽说,“我劝你,脑子不好趁早治。”
裴宴时喝了酒,思维有些钝化,对秦炽的毒舌便不太在意:“也不是非要你送,还有别的方案。”
秦炽刚想说“那你赶紧再找个代驾吧”,还没来得及出口,裴宴时上前了一步,没脸没皮道:“要不今晚,你收留我一下。”
“……”
有些人的脸皮,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厚。
十几年没见的生疏滤镜,在厚脸皮的人面前,简直薄脆得不堪一击。
干消防这行,为人民服务了这么多年,秦炽以为,自己什么厚脸皮的人没见过。但能和裴宴时一较高下的,还真挑不出来几个。
秦炽面色冷沉:“你哪来的脸?”
裴宴时装傻:“你说的什么话,谁不是生来就有脸。我这张,还特别贵。”
“……”
秦炽尽力兜住自己的火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
“那能不能滚?”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裴宴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炽被问噎了一下。
这十来年里,他和裴宴时确实没再见过,但他多少知道些裴宴时的现状,田梦梨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过裴宴时。
说裴宴时行事耍滑狠戾,方行做起来后,没少和茂峰对着干;说他情场浪子,爱睡小白脸,身边小情人三天两头变个样。
秦炽和田梦梨不常见面,偶尔一起吃个饭,听田梦梨说到裴宴时,秦炽也无甚感觉。那人工作生活如何,和他秦炽又没什么关系,人爱怎样怎样,反正也舞不到他面前来。
所以,讨不讨厌……这个问题,秦炽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说讨厌吧,不对,十几年没见,关系再好的人,感情都会淡,遑论是喜欢、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
说不讨厌吧,也不对,裴宴时这人从小到大从里到外,都极为张扬肆意、浓墨重彩,以致于他一出现,存在感便强到令人无法忽略。也正是这种过于强盛的存在感,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轻易勾带出对他的固有认知,更别说这些年从田梦梨那里听来的话语还加固了这种认知。
而这种认知,本来就在秦炽道德、三观的边缘踩着线,他不可能对这样的人有好感。
秦炽一时的沉默,被裴宴时当做是默认。
他看着秦炽,神情低黯下去,语调听着还算平稳,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嚣张:“我裴宴时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能力有能力,谁见了不是一个个上赶着要巴结我、讨好我。也就只有你,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秦炽,一直都这么,给脸不要脸。”
秦炽看了他一会儿,缓声道:“那你去找那些巴结你的人吧,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着,他后退一步,打算关门。
裴宴时被他的举动激怒,猛地上前两步,一脚踹在门上,砰一声:“你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