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129)
秦炽又继续抽起了他的烟,视线看着远方,不说话了。
被压着弄了一个晚上,裴宴时这会儿其实透着一股事后不自知的欲色,这体现在他湿红的眉眼、暗哑的嗓音、倦怠的面容上。
即便此刻青天白日,也稀释不了这种情.事过后深重的欲。
仿佛只要瞥一眼,哪怕是行经的路人,也能即刻知道这个人不久前刚经历了什么。
秦炽想让他进帐篷,但一想,帐篷低顶,裴宴时进去后,站不方便站,坐不方便坐的,索性就没提。
而裴宴时呢,见秦炽不搭理他,放出来的话就更没个边儿了,字字都带着一种嚣张的威胁。
“你真不打算认账是么?”裴宴时说着,走了两步,站到秦炽面前,掀起自己衣服下摆到胸口的位置,“也行,回去之后我就找个店,把你留的这些吻痕文成半永久,哪天你要装失忆想赖账了,我就到你面前亮亮,我偏让你记得,偏让你赖不掉。”
秦炽抵着小炒锅把烟头掐了:“裴宴时你发什么疯。”
“你就看我是个男的,今天站你面前的换成女的,以你秦队长的自我道德标准,回去就该拉着人扯证去吧。”
“你刚才说的,这辈子不可能。其他的,你有什么要求,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尽量满足。”
“好说,”裴宴时张口便提了个,“跟我谈恋爱也行。”
“……”
好说个屁。
俩人最终什么也没聊出来。
裴宴时站着浑身酸累,说话声本来就哑,一顿“自我维权”后,嗓子要冒烟了。
过两天他还要和建委的人谈事,嗓子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报废。
他暂且放弃当下争论。
然而,爬了半个下午的山,做了一晚上的bottom ,替人挨了一口蛇咬,被这三者叠加虐过的裴宴时,暂时没那个体力下山。
钻进睡袋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两点多醒来,吃了点秦炽做的热食,总算恢复点精神。
看着秦炽把东西收拾好,这才开始往山下走。
但裴宴时体力恢复有限,下山三分之二的路程都是在秦炽背上度过的。
他这会儿还没那个气力继续跟秦炽“讨名分”,而秦炽,大约是因为睡了一个不久前刚替自己挡住蛇的攻击的人,心中滋味复杂,一路上也几乎无言。
落日时分,两人从山上下来,进到车里。
裴宴时把副驾驶座椅调平,躺好后,对秦炽说:“回春棠园。”
秦炽偏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裴宴时从后座上拽来了背包,以此为枕垫着头。额前有碎发跌落,遮住他尚有些泛红的眉眼。
秦炽不由得想起昨晚裴宴时蹙着眉喘着气将脑袋抵在背包里的画面。
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秦炽略显仓皇地收回视线。
他看了眼车窗外,绯色霞光满天。
他沉着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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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真滴很想让自己肥起来……
第60章 文身
回到春棠园后,裴宴时泡了个澡,然后睡了长长的一觉补充精力。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他让老刘过来接他,然后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被蛇咬的伤口。
抽了管血,再次确认了蛇没毒。医生说伤口处理得很好,只给开了支消炎软膏,让回去抹。
从医院出来,裴宴时没去公司,也没直接回春棠园。
他报了个地址,让老刘开过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本地的刺青名店前。
裴宴时让老刘打车回,完事儿后他自己开车走。
这家刺青店开在一条热闹的艺术街上,这里汇聚了画廊、摄影室、雕塑坊等众多文艺工作室。
这条年轻的艺术街是方行六年前联合本地的一家建筑商一同开发的,一定程度上,裴宴时算是这里的“老板”。
这条街新潮有活力,又有着独立于热闹市井之外的慢节奏和轻生活,裴宴时累了的时候,偶尔会过来逛逛。
所以他和这里不少店主都认识。
这家刺青店的老板许浥就是其中一个。
许浥也是个gay,他和裴宴时一个德行,两年前裴宴时闲逛进他的店,俩gay相见,腐眼看人基,一眼识破对方性向,并一致认为对方是个0。
在“自证是1”的这个过程中,两个人浅浅地熟了起来。
许浥左耳后文了个人名,说是自己读书时候的白月光,白月光是个清冷捂不热的石头做的人,和自己短暂地在一起过,高考后大学异地没多久一个电话就给自己甩了,然后无缘无故“消失于人海”,直到现在再没见过。
裴宴时敬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还说等他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