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篇·小观音+番外(210)
谁叫旁的屋子里,连个衣柜都没有呢?
阿贵打开衣柜,花香扑鼻。
他将挂着的香囊拿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条旗袍。
那是瑞福祥的裙子,被他从四九城硬是带到了金陵。
旗袍裙角的金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池被搅碎的月光。
阿清的心痒了。
他是喜欢这些漂亮的裙子的,要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人都跑到四九城里了,还带着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但他也只是想想。
阿清摸着裙摆,端详半晌,还是将它挂了回去。
在这里,他不再是四九城的服务生。
他不需要穿着旗袍揽客,也不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他是阿清,也不再是阿清了。
阿清带着这样的想法,抱着盆去院子里打水。
冷香的衣服还没洗好,嘴中哼的小调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首。
“准备睡了?”冷香放下手中的皂角,抬眸见阿清也抱着盆,忍不住感慨,“你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呢?抱着盆,都像是副画似的。”
阿清被逗得直笑,蹲下身,攥着挂在水井边的绳子,用力拉扯。
他气喘吁吁地答:“这个年月里,好看可不是好事。”
冷香见状,也不急着洗衣服了,而是擦干净手,上前帮忙:“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年头啊,长得好看,怕是会丢命呢!”
他说完,神神秘秘地凑到阿清的耳边:“我同你说,我当时在小白楼里,可是亲眼瞧见过,能生的男人被玩儿死!”
——哐当!
阿清闻言,头皮一炸,手中直接脱了力,挂着水桶的绳子立刻“刷”得一下,又掉回了井中。
冷香连忙用力,将绳子拉回来:“吓着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提醒你。”
“……你虽不是能生的,但生得好看,小白楼里的人待你,怕是和待那些能生的男人一样。”
阿清独自居住,自然是不能暴露身份,故而,他能生之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当然了,外人如何猜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起码,他刚住进来那几天,就听到有人议论,说他是外头有钱人家养着的外室,看脸就知道能生,肚子里的,月份估摸着还小,等瓜熟蒂落了,怕是就要被接回去。
但这样的传闻,没几日也就散了。
毕竟,阿清隐瞒了身份,金陵城的人不知道四九城中之事,见他每日出门,全然不像是怀了身子的模样,自然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多谢你提醒。”阿清打了水,匆匆洗漱完,回到自己屋中的时候,心脏还有些怦怦直跳。
冷香说中了他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不会的……”阿清裹紧被子,喃喃自语,“不会的……”
他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不会。
许是日有所思,梦里,阿清不知怎么的,回到了贺宅。
他眼前一片破碎的光影,世界也是颠倒的。
“阿清……阿清……”
沙哑兴奋的呢喃从身前传来。
阿清费力地仰起头,对上贺作峰炽热的视线,脑子里“嗡”得一声炸开了锅。
“四——”他话音未落,喉咙里就涌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他痉挛起来,下身抽缩,几下就攀上了顶峰,温热的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喷。
“我……我怎么……”阿清慌乱地掩住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有多熟悉——方伊池成婚那日,他就是被这么压在床边,由着贺四爷反反复复地折腾的。
“嗯……”
梦里,贺作峰依旧在折腾他。
男人挺身而入,肉柱大喇喇地劈开被水打湿的肉缝,在紧致的甬道内驰骋。
阿清的头又狠狠地仰了回去。
他瞪着眼睛,眼前的光越晃越快,越晃越狠,就如同他被贺作峰攥住的两瓣肉臀,已经被撞出了一片肉浪。
“阿清——阿清——”
“啊!”阿清大汗淋漓地惊醒。
他用手攥着被子,慌乱地喘息。
梦中的画面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听到院中冷香的脚步声,方才意识到,刚刚真的是梦。
阿清浑身绵软地躺回去,没过一会儿,脸色就是一变。
湿……湿了。
他的裤子湿了。
阿清又羞又臊,晓得自己弄湿裤子是梦到贺作峰的缘故。
说来也怪,那日,他喝醉了酒,明明醒来都不记得具体的过程,偏偏梦里,像是又亲眼见了一回似的,连……连贺作峰额角绷紧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真是怪哉。
阿清等院中的冷香远去,方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起身。
黏腻的触感在股间弥漫,他走动间,肉缝翕动,似是还有汁液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