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在脑子里演练招数时,言礼已经把夏迟抱进了浴室里,而且是言礼使用的这边的浴室,他把夏迟放进了浴缸里,然后开了温水。
夏迟:“……”
夏迟被水打湿了身体时,他不得不在心里吐槽言礼的洁癖。
言礼在汩汩的水声里说:“你之前用望远镜看陆家,看了多久?”
夏迟:“……”他没想到言礼是要追究这事,而不是他未经允许跑出家门跑到陆家去的事。
言礼看夏迟不答,他一面把水浇到夏迟的脚上,一面盯着夏迟问:“我看到你了,还不承认?”
没几个人的脚不怕痒,夏迟觉得言礼用水浇自己的脚绝对是故意的,而言礼还做得一本正经,夏迟不断缩着脚,道:“你怎么看到的?”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逐渐就漫上来了,夏迟本来就是坐在浴缸里,水很快就盖过他的脚,打湿了他的裤子,他为了清凉,裤子很薄,一被打湿,基本上就是走光。
他不自在地把言礼捉弄自己的手推开。
言礼看着他道:“你别管我怎么看到你的,你回答我的问题。”
夏迟不断缩着脚,道:“没看多久,我看到你了,就去找你了。”
他刚说完,就发现言礼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还轻轻挠了他脚底几下,夏迟顿时痒得惊叫起来:“啊……”
夏迟飞快地用脚踢言礼的手,要摆脱他的捉弄,言礼哪里会放过他,他的力气那么大,夏迟的脚根本挣脱不掉。
这对夏迟来说,是真的酷刑了,他宁愿言礼打他,那他还能还手。这样被言礼挠痒痒捉弄,他可没法对言礼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夏迟叫着要逃脱:“我不要……不要……”
言礼住了手,把他湿漉漉的身体抱到了怀里:“好了,快说都看到了些什么。”
夏迟满脸绯红,怒瞪着言礼:“不要挠我。”
言礼道:“我真没想到你脚这么怕痒。”
夏迟想,言礼眼里那绝对是笑意,他在嘲笑我。
夏迟道:“我不信你不怕。”
言礼一本正经道:“我不怕,你难道要试试吗?”
夏迟觉得言礼的一本正经下肯定是坏心眼,他赶紧摇头,问道:“你为什么会和警詧一起去陆家?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你为什么想知道?”
言礼关了水,正经地给夏迟洗了洗脚,说道:“我调过来兼任这边市警詧局的巡查员,所以要和警詧一起去陆家。你不知道我的工作吗?”
夏迟身体顿时一僵,他惊讶又很失落,他对警詧可没有一点好感。
其实家里就有言礼的制服,但因为言礼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厅处把制服脱掉,所以夏迟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
之前在机场遇到穿着警詧制服的人来迎接言礼,夏迟当时也以为言礼是政府职员,还没把他往警詧身份想,其一是言礼总是又精致又优雅的样子实在和警詧搭不上边,其二是夏迟打心眼里排斥自己的伴侣可能是警詧这件事。
第二十三章
言礼把夏迟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 他问:“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了?”
夏迟尽量掩盖住自己的失落,他说道:“你又没有告诉我你的工作, 我怎么会知道。”
言礼一想, 发现的确如此,他说:“我之前在最高调查局工作, 因为白龙城如今有些问题, 所以就调了我过来兼任这边的警詧局巡查员,处理这里的一些工作。”
最高调查局,算是鼎鼎大名, 即使是夏迟这样的信息闭塞的人,也知道这个机构。
这个机构专门处理那些大的难的案子, 据说也做一些牵涉帝国权力中心的隐秘事件,在普通人的心中, 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更加是惹不起。不过,它的名声比国民心中“合法的匪徒”警詧要好不少。
夏迟听后, 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言礼失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的职业。”
夏迟也不瞒着, 说道:“警詧里有几个好人吗?我小时候,大家怕遇上事,但也怕警詧来处理事。没有几个警詧是好人,没有几个警詧是帮助普通人的,警匪根本就是一窝!”
夏迟最后还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说法, 可见是全然不怕得罪言礼。
言礼听后, 一时愕然。
如今帝国内的各种问题和矛盾, 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那种装作不知道浑水摸鱼的人。
从夏迟的话, 他就知道国内问题有多大。
言礼安静地看了夏迟两眼,他在浴缸沿上坐下,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非要辩解几句,或者是教育自己的小爱人几句,他说:“这种大环境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变的。但我不是那种人,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