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清说:“我是夏迟的姐姐。我不知道你俩到底闹了什么矛盾, 以至于他不想再见你, 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但夏迟是性格恬淡,与世无争的人,他这样的人都能逃走离开你,可见事情都是你的错!既然这样,你又来找他做什么?”
言礼被高玉清怼得心生不快, 不过, 对方也是为夏迟好, 所以言礼没有生气,温和道:“我知道他定然是气我, 他有什么不高兴,对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告诉我,我俩再商量着办就行。不能这样就走了,就不见了。我会特别担心。”
高玉清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夏迟也有错?你有没有搞错?你一个比他大这么多的人,又是有身份地位有钱有权的人,夏迟有什么,夏迟什么也没有。你这么快就能找到他,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说明你可以完全掌握他的情况,掌控他的一切,你俩本来就是不对等的,你凭什么说夏迟不能就那样走了,不见了?如果他不走,你能听得进他的声音,知道他的意见吗?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言礼:“……”
高玉清气呼呼地说:“你这么快找来做什么?”
言礼不想和她争辩,说:“我来带他回家。”
高玉清道:“你是准备强行带走他吗?像带走一个属于你的奴隶一样?”
言礼皱眉看着她说:“我和他是伴侣,是夫妻,你不曾了解我,也不了解我俩之间的关系,就说我把夏迟看做奴隶,你这不是诽谤吗?”
高玉清冷笑着说:“我可没说你把他当奴隶,当他不愿意同你离开,你非要带走他时,你是如何看待你俩关系的,你自己会明白这一点。”
言礼无奈地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夏迟愿意回家,我才能带走他,他不愿意回去,我就尊重他的意见,是吧。”
高玉清说:“本来就该是这样。”
言礼看着她,真诚地说:“谢谢你,女士。之前一直找不到夏迟,我很担心他,害怕他遭人拐骗,或者在山里遇到危险,没想到他是和你这么一位好心的人在一起,你这么关心他,为他着想,我非常感谢你。我当然尊重夏迟的意见,但我也希望他可以给我机会,让我做下解释。”
高玉清在Beta女人里算是很高了,接近一米八,但在言礼面前,却显得很矮,她微微仰着头看言礼,她在杨行屹身边工作时,接触过很多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言礼和他们比起来,更加优秀、沉稳、庄重、聪明、善解人意,难怪夏迟一直担心他惦记他。
高玉清说:“如果夏迟不肯跟着你走,我就不会让你带走他,如果他愿意跟着你回去,那我也会经常去看他的,或者你必须允许他在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你不能控制他见外人。”
言礼说:“当然。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相处的。”
高玉清这才松了口气,说:“那你随着我一起去看他吧。”
在高玉清转身之前,言礼的目光已经转到了另一边。
在这人烟稀少的山里,以言礼对人的敏锐程度,在夏迟走出高家院落的那一刻,他就发现夏迟了。
夏迟慢慢绕过那株大的榴莲树,在清晨的阳光里,看到了言礼。
其实他从院落出来时,就从信息素上发现言礼了,只是对于和言礼直面相见,他依然有些忐忑。
这种忐忑并不是他害怕言礼,而是他害怕自己只要面对言礼,就会失去一多半的理智,无论言礼对他讲什么,他都懵懵懂懂地答应。
言礼还是之前的言礼,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外面配一件黑色薄风衣,永远都那样得体,只是他的神色有些憔悴,在对上夏迟那一刻,他的眼神忧郁又温柔,满含怜爱又带着期盼。
夏迟根本无法拒绝他,他慢慢走过去,对高玉清说:“谢谢你,高姐姐。”
高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走了。
言礼则又看了一眼上方高大的果树上结着的果子,伸手护在夏迟的脑袋上,把他带离了那棵树有果子的范围。
夏迟初时还没意识到言礼那么做的原因,被他带着走了好几步后,他才看了看头顶的榴莲,然后闹明白言礼是担心果子掉下来把人给砸到了。
他说:“这些果子都还没有成熟,不会掉下来。”
“没关系,我们离远点,以免危险。”言礼说。
夏迟说:“你吃早饭没有?”
言礼含笑看着他,道:“还没有。”
夏迟回头看了看在晨光里的高家院落,道:“你可能吃不了这里的早餐。”他们早上吃了白面包、辣椒酱拌野鸡肉片、水煮野菜、酱菜,除了白面包,其他都不是言礼爱吃的。
言礼说:“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