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岭山远离城市喧嚣和污染,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除了比嘉灵城还要冷之外,是很好的疗养之地。
夏迟已经躺在了主卧室里,这间主卧处在正楼的三楼,整个三楼就只这一间房,房间分了几个区,内饰温馨。
房间四面都是单面可视的防弹玻璃,躺在床上,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特别是往南望去,山景优美,往北望去,则可见嘉灵城模糊的城市景观。
夏迟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不由有些无措。
他裹着被单,从北面的窗户看出去,发着呆。
言礼乘坐电梯上了三楼,绕过三楼的门厅,便进了卧室里。
言礼以前住过这里,对这里的布置尚算熟悉。
夏迟的信息素似乎比以前要浓烈一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夏迟生病,导致的一种信息素应激。
言礼进屋后,夏迟就拉下盖在脖子处的被单,看向他。
他面颊微微泛红,眼睛黑亮,神色却还是有些倦。
言礼走到床边去,弯腰低头看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在言礼要收回手时,夏迟抬手握住了他的手,用面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这样爱怜的样子,还是言礼第一次见,不由心更软了,说:“我去洗个澡了再来。”
夏迟却还是不放开他的手。
言礼没法,只好先不去洗澡了,他顺势坐在床上,俯身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柔声说:“医生怎么说?还是难受吗?”
不知道是不是夏迟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他自己也觉得心浮气躁,甚至会有那种想把夏迟搂到怀里弄疼他的冲动。
夏迟说:“肩膀上的伤没有什么问题了,医生说已经在结痂了,其实没有感染。”
“我看看。”言礼要把他搂起来。
夏迟说:“没什么可看的,医生给换了个敷料贴着。说周围也没有红肿炎症了。”
言礼“哦”了一声,问:“那还有其他问题吗?怎么全没精神了?饿不饿?”
夏迟看着他说:“医生是那种专门的Omega医生,她说我……”
“嗯?”言礼看他欲言又止,愈发不明情况,担心是出什么大问题了。
夏迟微微转开了眼,但想了想,又把目光重新放在言礼的脸上,窘迫地说:“她说我因为受伤,受伤的地方距离信息素腺体较近,所以出现信息素应激。”
言礼心说果真这样。
夏迟继续说:“然后我就提前进入發情期了,我现在这种倦怠和心烦,是因为处在發情期前期,最多还过一两天,就会进入發情期。她让我告诉你,我们要好好做准备。因为是第一次,怕我们没准备,到时候出问题。”
一向稳妥淡定到难起波澜的言礼此时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
Alpha一般是没有固定的發情期的,基本上都是因为Omega的影响,在Omega的發情期而被诱导进入發情期,所以言礼没去想自己进入發情期的事,他只用计算夏迟的發情期就行了。
夏迟是今年上半年才初次进入过發情期,因此而可以配婚,所以言礼可以和他进行配对结婚。
Omega一般情况下是一年只有一次發情期,这个时候,是他们最易受孕的时期,经历一年的准备,就为了这几天受孕生孩子。
这种生理学知识,Omega基本上都知道,要和Omega结婚的Alpha也必须学习,所以言礼自然知道这些。
但夏迟上半年才出现过發情期,下半年再进入發情期的概率较低,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言礼的确毫无准备。
夏迟看言礼没回过神,不由也有些慌张,因为这虽然是他一个人的事,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现在是他和言礼两人的事。
这种紧急事件,经常打乱人们好好的安排,突然就要安排休假。
夏迟说:“是不是太突然了,之前的安排都打乱了?”
言礼把夏迟抱在怀里,指腹摩挲他的头发和耳朵,又亲吻他的额头,说:“说什么傻话,这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夏迟说:“但是我们不是决定要过几年才要孩子吗?”
对要生孩子的AO伴侣来说,这的确就是最重要的事了,但两人之前就商量了,最近几年不要孩子。
言礼低头看着他的脸,眼里和唇边都是笑意,说:“孩子是另一回事,你不想标记我吗?我的宝贝。”
夏迟尴尬地瞬间面颊绯红。其实大多都是Alpha标记Omega,很少让Omega去标记他们,就像他遇到杨特首,也感受过易晨安,两人都是没有被Omega标记的。
言礼吻住他,轻声说:“我不想去做工作了,我只想陪着你。”
夏迟感觉身体都要被他亲得化了,一时无法动弹,只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