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78)
谢堂燕在家里待了四天养病,期间接到了谢英卓、华东胜、曹学士、蒋游以及一干狐朋狗友的问候和关怀,他爷爷谢建盛捎了一棵人参给他。
谢堂燕挠挠头,觉得他爷爷对感冒一定有什么误解。
战地医生拍摄现场。
方庭珩的耐心在两个月的无信号拍摄中消磨殆尽,最后一场戏,他端着剧本,看姜遥一遍一遍重演被流弹炸死的片段。
“表情不对!”葛圣岩是个严苛导演,平日里性格憨厚脾气温和,片场中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表现出惊讶的、悲哀的、遗憾的情绪,不是瞪大眼睛展示眼白!!!重来!”
方庭珩偏头问张享:“我真的很黑吗?”
“……嗯。”张享诚实地点头,“您以前笑起来是清贵,现在是朴实。”
朴实……
方庭珩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三百六十度拒绝阳光直射,他忧愁地抹了把脸,自己这样怎么去扑颜控的燕子啊。
“方哥你在担心怎么恢复吗?”张享问。
“你有办法?”方庭珩问。
“没有。”张享摇头,“多敷面膜吧。”
方庭珩低下头,深深地感受到人生艰难。
老老实实养了四天病,鼻子通气,脑袋清醒,嗓子稍微有一点咳的谢堂燕再度出席月度会议,讲完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后,谢堂燕缓声说:“有什么问题吗?”
各部门经理纷纷摇头:“暂时没有。”
“好的,后续有问题和晁恩对接。”谢堂燕说,“散会。”
等人走完,会议室只剩下谢堂燕和李晁恩两个人,谢堂燕问:“方庭珩回帝都了吗?”
“后天的飞机。”李晁恩说,“需要安排接机吗?”
“不用,海阔的人去接,我们不能抢海阔的活。”谢堂燕低声咳了两下,“华二说下午找我?”
“是的,华二少预约在下午两点。”李晁恩说,“您要不要吃点药?”
“我已经好了。”谢堂燕摆手,“走吧,中午了,吃饭去。”
下午两点。
华东胜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停在江暖楼下,穿着一身千鸟格暗纹的西装,鼻梁上架一副平光镜,衬衫领口敞开没有打领带,斯文败类似的晃悠进谢堂燕的办公室:“病好了?”
“差不多。”谢堂燕虚瞄他一眼,“你这是个什么造型?”
“知识分子。”华东胜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哥哥带你出去玩啊?”
“玩什么?”谢堂燕将文件摞在左手边。
“我看你大半年没动静,走,泡妞去。”华东胜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各种会所,自己挑。”
谢堂燕拿起卡片,随意地看了几张,嫌弃道:“丑得要死,我泡她还是她泡我?不去。”
“……等会儿,高级点的,哥这也有。”华东胜拿起电话,翻找通讯录,“明星还是演员,给个准儿,一个电话的事。”
“没兴趣。”谢堂燕说,他抿一口茶水,“不如这样,咱们骑着共享单车去酒吧,看能钓上几个妹子。”
“?”华东胜眼睛一亮,“你机灵,炫富太无聊了,我买件T恤。”
“哎,对,T恤工装裤加拖鞋。”谢堂燕觉得自己这个点子妙极了,“旋风打脸比炫富有意思多了。”
“真是哥的宝贝燕子。”华东胜站起来,“走吧,买衣服。”
谢堂燕随即站起身,和华东胜一起出了公司,坐上兰博基尼去最近的综合商场买衣服。
两人走出综合商场,从矜贵公子哥儿变成简约小资派,谢堂燕穿着红白配色的卫衣,可口可乐的联名款,加上牛仔裤和帆布鞋,少年气十足。华东胜穿着深蓝衬衫和西装裤,搭上一件休闲外套,活脱脱一个上班族。
“找个偏僻的地儿停车。”谢堂燕说,“我搜了一下,附近有家叫‘十字军’的酒吧。”
“这才四点,太早了。”华东胜说,“多叫几个人,咱们一起去。”
“那我给蒋游他们打个电话。”谢堂燕说,“你呢?”
“我叫鲁守铖。”华东胜说,“记得吗,之前一起吃过饭的。”
“记不起来了。”谢堂燕掏出手机,“叫来呗,一起玩就熟了。”
“他性格挺好的。”华东胜说。
半个小时过去,来了四五个富二代,蒋游、何金凯,鲁守铖带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谢堂燕揍过的齐宏颐。
“华二少,好久不见。”鲁守铖热情地打招呼。
谢堂燕端着华东胜塞给他的奶茶杯子,吸了一口,认真地咀嚼珍珠。
“呦,这位眼熟啊?”华东胜看向鲁守铖身后的两个人。
鲁守铖热情地说:“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喝茶呢,合计了一下,觉得蛮有意思,就一起来了。这位是齐宏颐齐三少,那位是黄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