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音落地，乾默觉得自己好似被冰冷的利剑穿透了胸膛，耳边是董知冷冰的解释声，“从我接近你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你在一起。”

“那段感情是假的。”

董知的眼前浮现出两人相处的亲密瞬间，自己抱着乾默撒娇，圈着他的脖颈亲吻，在床上热情缠绵，这些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真实发生过却又让人不能回想。

“我不是一个好人。”董知看向乾默，平淡着说着最伤人的话，“你恨我吧，就当是自己多年的感情喂了狗。”

“我不值得你去痛苦，乾默，真的，不要为这段不真实的感情去痛苦。”

乾默红着眼看他，董知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伤心愤怒的人只有他自己。

是啊，这是一段虚假的感情，就连后来的温之书也都是虚假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嫌弃过自己，自小他就是骄傲的，他学习优越家境殷实，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遇见了董知，又让董知这么伤害自己？！

不，乾默缓缓摇头，他不应该否决自己，坏的是董知，无耻的也是他，不是自己。

“滚吧。”真的好没意思，自己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让董知有机会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我不想再看见你，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董知站住了没动，“我欠你的还给你的。”

“不需要。”乾默冷漠的抬眼，“总要失去些才能清醒，就当这一切都是我该付出的代价吧。”

“何况你以前就不喜欢用我的钱，不用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乾默又想起从前，董知从来不喜欢占自己什么便宜，送了礼物他会挑选差不多的回礼，吃的一般都是他买的，不过生活用品都是他让林牧去采购的，现在想来怕是早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过自己的付出。

“对不起乾默，是我对不起你。”董知觉得自己应该说这句话的，虽然不一定起作用，可他不想在伤害了对方后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恨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

“恨你。”乾默嗤笑一声，“我不会恨你，我会遗忘你，不会再想起你，这样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一个字。”

说完转过身去，他摆出一副拒绝的姿态，不想再去面对身后的人。

董知踌躇片刻后开门离开，他没有说起宝宝，乾默也没有。

也许是他不想去问，但不管怎么样，董知的心中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然而从电梯里出来，林牧去挡住了他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果然，林牧说出来的话让他脸色瞬间煞白，“我们老板说关于宝宝的血液鉴定，我们已经委托律师在跟医院沟通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会由我来跟你沟通，当然你也可以请律师。”

董知只觉得天塌了一样，他呆愣着看着林牧，确认似的开口，“乾默要跟我抢宝宝？”

“这不是抢，老板拥有宝宝的监护权，只不过以前一直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董知转身就要回去找乾默，林牧挡了挡，制止道：“老板说了不想见你。”

“不可以，不！不可以！”董知疯了似的咆哮着，“他不可以跟我抢宝宝！”

“乾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董知冲着电梯口大喊，似乎这样就能把人叫出来，激烈的样子让周围的客人都惊讶的注目，林牧控制着他在店家找来保安之前拽着人出了酒店的门。

“你这个样子并不能解决问题。”林牧松开手，董知没力气的摊在地上，他喘息着，身上的外套都被丢到了一边，寒冷吹在身上都没有他的心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林牧冷冰冰的反驳，“他没有对不起你。”

董知无言以对。

是的，是他对不起乾默，是他抱着目的接近对方，在怀孕了以后果断离开，是他隐瞒了自己可以生宝宝的事实，也还是他说了自己对待他的感情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当初自己能如实告知，乾默未必不会接受。

但一切都晚了，林牧看着董知，开口道：“你先回医院吧，我就不送你了。”

虽然距离医院不远，可董知回去还是废了很久的时间，精神和身体的创从折磨让他痛苦的想要死去，他到现在还未完全接受乾默要和自己争抢抚养权的事情，踉跄着进了医院，在门口看见了等着自己的蒋还。

“蒋还！”董知在他的注视下嘶声痛苦，“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