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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319)

作者:斑衣/斑衣白骨 阅读记录

他让人送陆卫平去医院缝合伤口,陆卫平离开不久,穆雪橙拿着一纸检验报告进来了:“韩队,你带回来那人的毒检呈阳性。这是他的血液分析结果。”

韩飞鹭拿过去,一眼找到重点:“甲卡西酮?他吸食的是浴盐?”

穆雪橙:“对,这是一种新型致幻剂,叫浴盐,也叫丧尸剂和食人盐,在国外也是一级管制品。吸食这种毒品的人会完全丧失理智,变得极度暴力,会无差别攻击身边的所有人。你带回的人就是吸食了这种毒品。”

韩飞鹭打开电脑查询类似案例,发现系统内记录在案的国内吸食浴盐的案例就有数例,像彭家树一样吸毒后狂性大发撕咬啃食同类的案子早在12年就有先例。

韩飞鹭:“彭家树现在清醒了吗?”

穆雪橙:“刚才把他拷在审讯室了,您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韩飞鹭来到审讯室,一开门就闻到浓重的尿骚味和臭味,里面的两名警员全都用捂着鼻子,见韩飞鹭进来了才把手放下:“韩队。”

彭家树被拷在审讯椅上,屁股底下的坐板正在往下滴落不知名液体。韩飞鹭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彭家树大小便失禁,把椅子当成了马桶。但是吸毒的人失禁往往只发生在狂躁兴奋的阶段,此时彭家树已经恢复冷静,却依然连最基本的自我约束能力都没有,难道意味着他的大脑依旧只是冷却,并非清醒?

审讯室中实在肮脏难闻,韩飞鹭让穆雪橙及另一名女警出去,又叫来一名男警员打扫地板上的秽物。期间,他一直观察彭家树,彭家树头发蓬乱,低垂着脑袋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腰间绑着束缚带,双手被铐住,他的身体会滑落到地上。

警员小孟道:“韩队,他一直不开口,问他什么都不说。”

韩飞鹭走到彭家树面前,道:“抬头。”

彭家树恍若未闻,韩飞鹭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看到他额角皮肤和头发竟然剥离开来,才发现他戴的是假发。韩飞鹭想取下他的假发,然而发套内部和他的头皮粘得很紧,揭掉了发现发套内部涂了一层胶水。

警员道:“韩队,你看他脑袋。”

去掉假发后,彭家树露出一颗光头,左侧太阳穴处有一道伤疤,那道伤疤呈标准的弧线,从太阳穴向后延伸,共长七公分左右。这道伤口很深,做过缝合手术,伤口缝合距今至少已经三四个月,可溶性的手术线已经消融不见。

看到彭家树脑袋上的伤口,韩飞鹭首先怀疑这是术后留下的疤:“他做过开颅手术?”

警员道:“我们查过他的就诊记录,他近期没做过手术。”

韩飞鹭按住彭家树的肩膀,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能看到我吗?”

彭家树能看到他,但是毫无反应,空洞的目光在他脸上略一停留就飘走了。韩飞鹭又问:“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彭家树还是一脸麻木,外界给他任何刺激他都无法做出反应。

韩飞鹭:“备车,去医院。”

他们给彭家树换了身干净衣服,韩飞鹭亲自开车把他拉到医院体检部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他让一名手下带着彭家树去做检查,在医院楼道里接到了齐天磊的电话。

齐天磊被他留在陆卫平家勘察案发现场,此时已经收队回到单位:“老大,你在哪儿?我没找见你。”

楼道里人来人往,韩飞鹭走到比较安静的楼梯间:“我在医院。我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没有?”

在得知彭家树吸食浴盐后,他给齐天磊发消息,让齐天磊在陆卫平家中搜索这种毒|品。齐天磊道:“找着了,刚才让法医室的小李验过成分,是你说的那玩意儿。我刚拍照发你手机上了,你看看。”

韩飞鹭找到刚才齐天磊发来的照片,照片是一只小小的白色药瓶,罐身光秃秃的,原有的标签纸已经被撕掉。里面装着几颗胶囊,胶囊里是乳白色的晶体颗粒。和照片一起发来的还有一张手写的‘服药说明’,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7月开始服用,一天两次,一次三粒。

韩飞鹭看到这张手写的说明书,问道:“那张纸是怎么回事?”

齐天磊:“是装在药瓶里的。老大,这事儿越来越诡异了,什么人会给毒|品写一份服用说明书?写说明书的人是不是在教唆彭家树吸毒?”

韩飞鹭没听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乘电梯去神经外科所在的24楼。齐天磊说的对也不对,那份说明书的确意图不轨,但写说明书的人不是在唆使彭家树吸毒,而是为给彭家树喂毒。据陆卫平交代,彭家树早在3月份就变得呆傻,毫无自主的行动能力,他无法做到依照‘医嘱’用药,给他喂毒的人最有可能是陆卫平的妻子陶苒,因为陶苒和彭家树住在一起,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她有充足的空间和时间对彭家树做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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