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Omega人设崩了(191)
“上来吧。”ALPHA的手撑着车窗,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轻松笑意。
“我们得赶紧赶往下一个赛圈了。”
白连也想过什么是幸福这个问题,虽然在他还没分化为OMEGA的小时候,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某天能够到首都星,去见见那个所谓的父亲一眼,好好地质问他为何抛下自己和母亲不顾。可等母亲被杀,他成了OMEGA,又费尽千辛万苦到达首都星,他的愿望改变了——
他想嫁给最有权势的ALPHA,叫那个父亲,甚至于父亲攀附的第二家族都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心里有着仇恨,所以也不觉得苦难。每一天他都在逼着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成熟。他要融入那些贵族的圈子,要在各个宴会上展露头角,要尽可能地吸引更多更优秀的ALPHA。
但从没有一天,他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颠簸得几乎都要把胃给吐出来的越野车上,鼻翼间全是机油和皮革的味道。越野车灰尘扑扑,上面满是弹孔和划痕,又被厚实的铁板紧紧地焊死。
沙瑞那个ALPHA也不知怎么昏了头,就连他都看得出他对那个女BETA格外的紧张和在意。ALPHA故作镇定地拧开越野车的音响,常年不与外界联网的的车载音响里,只有几十年前的老歌。陌生的旋律从音响中传了出来,带着点沙哑的电流声,这也许是这几十年来它第一次被放松的选手播放出来。
“我们必须得,必须得往前,哪怕是遗忘挚爱……”
“我们前进,一直前进,直到我们遇见最终的结局……”
听起来像是会在士兵之中流传的歌曲,却没有那种激昂和悲怆。隔着这么多年,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在唱这首歌时的愉悦心情。连明明是悲伤的歌词,他却唱得如同乡间小曲一般肆意和欢快。
“你,”一直抱着臂靠着椅背上的文图突然开口。不光白连吓了一跳,文图也被自己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般举动,只能装作不经意地随便起了一个话题。“这是虫族战争期间流传很广的一首歌,当时几乎全军都在唱它。”
作战前唱,打仗赢了也唱,输了也唱,在战场上重伤得只剩出的气了也唱。虫族战争最后胜利的时候,全军上上下下连着唱了三天三夜——好像这样就能将所有的苦难和伤痛都一笑而过了似的。
文图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会怎么做,作为虫族?”他声音绷得很紧,在衣服的遮掩下,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格外紧张。
“啊?”白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失忆前会怎么做。想起对方那抵着自己额头的枪,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如果真是虫族,失忆了确实是一件幸事。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他觉得再慌谬不过的可能性,“我啊,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努力把自己是虫族这件事给掩饰掉吧?制造一些别的事情吸引注意?”
他干巴巴地说着,突然觉得对方的眼神都凝固起来,紧张地举双手发誓。“可是我是绝对绝对不想引起战争的!战争对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他的声音又心虚地弱了下去,“如果按你们所说的,还有一个意识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他怎么想了。”
文图看了他一会,把头转开,不发一言地看向前方。
白连才堪堪地松了一口气。像文图这样的军人是最难欺骗的,因此他说的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可是因为缺乏信息显得模糊不清。
他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铁皮竟然没有将窗户封牢,只有这一角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在他的衣服上映出了一个小的光斑。
白连凑到了窗边,被阳光晒得眯了一下眼。透过这个缝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他们如今即将离开18区的草原,窗外的植物慢慢开始变得高大,有低矮的灌木在床边一闪而过。
野地里的开的浅色小花在徐徐的微风中轻轻地晃着。他从未在联邦见过这种花,可此刻却觉得分外熟悉,好像有什么人曾经为他摘了这样一朵花,又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就这样看着,仿佛也能嗅到那股花香,白连不知不觉地弯起了嘴角,在这样杀机重重的逃亡星,他以前所烦恼所竭力争取的东西好像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只余下那道从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在荡着悠长歌声的密封车厢内,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那个在其他人嘴里的BETA,他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让自己什么都为他做尽了,腺体割掉的他可再也找不了ALPHA了。虽然他曾经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一个足够强大有权势的ALPHA,可是就连克洛伊也不能算得上他心里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