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弄不想看见同事们探究的眼神,没回公司,而是直接打车回家了。
进入公寓,客厅无人,没看见宁持之的身影。
蒙弄左右巡视,就看见一间之前空置的客卧大门打开。
往里一看,蒙弄惊讶地发现,这间客卧里面的布局完全变了,原本放在正中的床体被搬走,改为摆放各类乐器,还有比较完备的录音器械。
蒙弄微微睁大双眼,随后便头痛般,用手指捏捏眉间。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肯定是宁持之为他置办的。
回忆起前几日在宁家本宅的表现,蒙弄对音乐的热爱,宁持之了解得一清二楚,相关的安排太过贴心,却让蒙弄感觉无所适从。
“宁持之。”
蒙弄离开客卧,试探着喊他的名字,想知道宁持之是不是在
又看见浴室的门关着,隐约间能听到水声,便敲了敲门。
“谁?”
浴室里传来宁持之模糊的声音,带着一些惊慌。
“是我,”蒙弄顿了顿,说,“公司那边没什么事,我提前回来了。”
“哦,好。”宁持之稳住心神,从浴缸里站起身。“你等等我,我马上出来。”
蒙弄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他没有离开,而是背靠在浴室的门上,等待宁持之出来。
浴室内,宁持之的身上不着寸缕,露出格外白皙的身体。
不同于其他的Omega纤细瘦弱,宁持之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只是腰部明显收窄。
他的脊背上湿淋淋的,有水滴从背部滑落,流到腿间,混着从身体深处滴落的液体,一直滑到脚踝。
宁持之闭上眼,站在淋浴下,定了定,他打开淋雨的冷水开关,对准自己身体冲刷。
实在是太冷了,宁持之打了个寒颤,他闭紧双眼,身上冒起鸡皮疙瘩。
其实刚刚宁持之正在用手安慰自己,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弄得都痛了也出不来。
忽然回家的蒙弄打乱了宁持之的计划,他觉得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冲冷水让自己尽快冷静。
大约过了五分钟,宁持之才平静下来。
他的手指被冻得微微发抖,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脖颈处的腺体热得发烫。
宁持之用手捂着脖子,‘痛’的感觉太明显,他连连叹气,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体走出浴室,来不及吹头发,所以头上还裹着毛巾。
浴室的门刚一打开,蒙弄立即闻到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他垂眼一看,就见宁持之上半身竟然穿着自己的衬衣,下面则是光着腿。
衬衣尺码略大,下摆遮住臀部,看不出这人有没有穿内裤。
蒙弄愣了愣,问:
“你刚刚在浴室里做什么?”
“没什么。”
宁持之的嗓子都是哑的,他清了清嗓子,边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边说:“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尽管蒙弄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内容,可因为他很有责任心,工作时间不会迟到早退,今天忽然提前回家,宁持之不免奇怪。
“因为我下午去拜见客户,时间比较充裕。”
蒙弄匆匆带过,并不想细说。
宁持之观察着蒙弄的表情,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暗暗记下,决定之后再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看到客卧的门打开,所以进去看了看。”
“嗯,”宁持之轻描淡写地说,“我打算把客卧装成音乐室,不过还没有弄完,很多乐器都没搬过来。”
“为什么要这样?”
“为了方便你用啊,以后你想写歌或者演奏,都方便很多。”
宁持之理所当然地说。
“我……”蒙弄不得不再次提醒,“我的手没办法再用乐器了。”
宁持之顺势拉起蒙弄的手腕,仔细看他左手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阳光下,当初那条狰狞可怖的伤口,竟然变淡了许多。
“还是很痛吗?”
宁持之皱着眉,声音很轻地问。
蒙弄下意识握了握手指。
以往他用左手做这个动作时,总会发生凝滞,并且手掌根部会有锐利的刺痛感。
可是今天蒙弄的动作显得顺畅了许多,也没有太过明显的疼痛。
蒙弄不由轻咦一声,道:“今天不太痛。”
“你还这么年轻,总有一天会完全康复的。”宁持之轻声笑笑。
蒙弄觉得他是太乐观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他握紧左手,沉默了一会儿,道:“就算康复,我也不打算再玩了。”
“玩?”宁持之问,“你是说音乐吗?”
“嗯。”
“那不是玩吧。你一直很认真,很喜欢,很努力地创作、演唱。”
蒙弄的脸上顿时露出极其强烈的排斥与自厌表情:
“……我宁愿那一切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