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迷心窍(4)
难道不晓得别人在晚会结束之后,还有要紧事要忙吗?
下一秒,柴英驰的视线突然落锁在她细嫩清透的脸庞上,“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叫依竹的占卜师,今晚会不会出现?”
“哦,你说那个最近小有名气的塔罗牌占卜师啊?”
谭雨莲风情万种的拨了拨粉颈边的秀发,只是态度稍嫌冷淡。“我没注意那种算命师的消息耶!神神秘秘的,每次出现都穿得像个吉普赛女郎似的,让人怀疑她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时尚风潮啊?”
他淡淡瞟她,“你今晚话挺多的?”
她撇了撇樱桃小嘴,“人家就是看不惯那种人的风格嘛!故做神秘,每次出现脸上还戴著紫色的纱罩,以为若隐若现的模样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吗?说不定那层紫色薄纱后面有一张丑得难以见人的脸孔呢!”
“不是。”
他淡然笃定的口吻吸引了谭家姊妹的注意。
“你又知道了?”谭雨莲就是忍不住想挑战。
“我说她不丑。”
柴英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威士忌,神采间尽显狂妄飒气,下一秒只见他随手将玻璃杯交给一旁始终安静沉默的舒炜,而几乎要让人遗忘的他,竟也反应迅速地伸手接下,一气呵成。
就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人对他们主仆俩的默契感到诧异。
“哼,瞧你说得这么笃定,那个算命师该不会也是你的床伴之一吧?”
说完这句话的谭雨莲,在感受到柴英驰投射而来的锐利眼神之后,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再怎么笨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捋虎须。
除却她们和他是七、八年的邻居玩伴不说,她现在的模特儿经纪事业仍然需要他的帮助和提携。就像今晚这样的场合,她心知肚明很多政商名人之所以笑著收下她的名片,大部分都是卖他面子,因为顶著他亲密女友的头衔,在很多场合往往让她受到更高规格的待遇,所以她绝不轻易放掉这个叫她无往不利的身分。
一思及此,她勾搂的手益发拥紧他的臂弯。“你别生气嘛,我只是闹著玩的啊!”
柴英驰没搭理她,凌厉的目光锁在谭宝心清秀细致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依竹今晚到底会不会来?”
她悄悄地清了清喉咙,伸手拨拨遮盖在额头的浏海,仿佛藉此来回避他锐利的视线。“好像会吧!”
“嗯。”她说会就会。“能进去募款会场了吧?”
语毕,他率先走到通往募款会场的门口,昂起下颚示意两旁的服务人员打开大门,台上的司仪见状,也赶紧打开麦克风请与会来宾准备前往隔壁的会场,专为帮助贫童筹募学费的募款晚会即将开始。
“让我们感谢英乔生技集团的柴执行长大力赞助,以新台币五百六十万的高价买下新锐画家谭宝心小姐的最新画作‘夏之赏’!”
顿时间热烈的掌声充斥会场,柴英驰惯例地起身颔首微笑答谢,接著昂首望向拍卖台前的谭宝心。
看著她,和她身旁那一幅绿意盎然的画作,他出乎意料地扬起嘴角,迅速朝台上的她眨了眨眼。
这个让人无法和柴英驰联想在一起的淘气举动,看在谭宝心的眼里是那么地自然,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连忙伸手捂住嘴唇。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习惯。
他总是以最高价标下她分文不取的义卖画作,然后在成交的那一刻彷佛炫耀似的对她得意眨眼。
此刻的他,总让她觉得他就像个骄傲的淘气男孩。
只是,将众人眼中威风凛赫的柴执行长形容成骄傲的淘气男孩,恐怕她得到的反应不是附和,而是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吧?而且她这番说词要是让那个高傲难驯的豺狼听见……老天,她几乎不敢想像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今晚,我们要再次感谢新锐画家谭宝心小姐献画义卖的善心壮举。”台上的司仪再度开口,“感激谭小姐长久以来对于各项慈善捐款的无私与热诚,敝人谨代表主办单位向您致上最高的感谢之意。”
对于台下向起的热烈掌声,谭宝心羞涩得频频鞠躬颔首。
成为别人口中的新锐画家,她当然既惊又喜,但她实在不敢居功,自己只是爱画画而已,凑巧又得到一些人的欣赏,又由于其中有些人的身分还颇有来头,所以让她的名字迅速地在上流社会传播开来,其中又以柴英驰的贡献最大。
他有搜集她画作的习惯,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因此间接让她的作品更受众人的瞩目。
呵,说起来也真有趣,她们姊妹俩虽然各自从事著不同的工作和行业,却同样都得到他的帮助并且因此而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