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拉不安看了眼莎伦，然后才小声道：“马里奇叔叔。”

清脆又略带稚嫩的声音，让其他节制派老人蠢蠢欲动，他们中可是有很多从小看护莎伦长大的长辈。

眼见事情逐渐要失控，在莎伦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哈斯塔就牵着莎伦的小手，将她拉回自己与艾萨拉身边。

“艾萨拉，跟各位叔叔伯伯姥爷说再见。”

艾萨拉很是配合喊了一声，然后才跟着哈斯塔与莎伦乘坐马车离开。

马车上，哈斯塔握着莎伦右手把玩微冷且有着细腻触感的手指。

莎伦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在教育乖乖缩在一旁当鸵鸟的艾萨拉。

她已经跟艾萨拉强调很多次，私底下可以允许她喊几句，但外出时候，尤其是有太多人在场的场合时，绝不允许她胡乱称呼。

明明上次她离开时，艾萨拉还答应得好好的。

“莎伦妈妈，你不要生气了嘛，我只是觉得这样称呼你时，主人会比较开心。”怂归怂，艾萨拉还是很自然将矛头引向哈斯塔，毕竟她也曾经是一位优秀的教唆者。

哈斯塔牵着莎伦的手微微停顿下，然后才迎向莎伦冷冰冰的俏脸，说道：“小孩子嘛，犯错很正常，简单教育一下就行，不用太严厉。”

“如果是大人犯错呢？”莎伦眼语气不善。

“那也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连神也允许祂的信徒向祂赎罪。”

知道自己说不赢哈斯塔的莎伦，脑袋偏向窗户那一侧，选择静默不语。

马车辘辘前行，过了十几分钟，莎伦突然发觉周围环境有点不对劲，原本应该驾驶马车的马车夫消失在自己的感应里面。

连艾萨拉也在无声无息中离开她原先所坐的位置，消失不见。

“别紧张。”哈斯塔拍了拍莎伦手背，轻语道：“我们已经进入灵界，再过一会儿，就可以抵达你老师的古堡。”

“不去！”莎伦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想要化作怨魂状态离开，却发现自己无法使用这个能力。

哈斯塔握紧莎伦的小手，“忘记告诉你了，在这辆马车里面禁止怨魂显形。”

“放开。”

“不放，你已经逃避很久了，我都从年初等到年末了。”

“哪有那么久。”

“意思是一样的，节制可不是逃避，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不也是你们节制派的教义吗？”

“这不一样。”莎伦又试着挣开哈斯塔的手掌，却被牢牢抓着，最后她微低垂脑袋，喃语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莎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年就没有再这样安静的时光。”

“你看到了什么？”

“混乱与战争。”

莎伦沉默下来，只是依然微侧着身子，双眼凝视窗户的花纹图案，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哈斯塔凑到莎伦耳畔低语道：“如果你真的想逃的话，只是禁止怨魂显形根本无法阻拦你离开。”

莎伦身子微颤，然后就想要强行离开马车，这一次她的身子被哈斯塔强行禁锢着。

“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就算你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哈斯塔话语落下，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就化作烟雾消散，出现在面前的，是那一座黑色古堡。

许是感应到他们的到访，古堡大门已经敞开。

“你！”望着眼前属于自己老师的古堡，莎伦心中越发慌乱起来，想要离开，却又逃不脱哈斯塔的束缚禁锢。

是的，现在的她一点也打不过哈斯塔，明明他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序列4。

“走吧，让你的老师在里面久等，可是一件很失礼的行为。”

“松开。”

“还跑吗？”

“不跑了。”

“真的？”

“嗯。”

莎伦难得露出乖巧的一面，双眸里流淌着易碎的盈盈水光。

哈斯塔松开了禁锢，下一秒，莎伦的身子就迅速隐形消失，逃之夭夭了。

“唉，不守诚信呢，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哈斯塔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走入古堡里面。

古堡里面，蕾妮特·缇尼科尔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并泡好了茶水，等待客人上门。

“就你一个人？莎伦呢？”

“唉，跑了。”

哈斯塔很自然坐在蕾妮特·缇尼科尔对面位置。

“你欺负她了？”

“算是吧。”哈斯塔点了点头，比划一下身高，“我们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

蕾妮特·缇尼科尔神色古怪，缓了一会儿，才没有做出将茶水吐到客人身上的失礼行为。

“可能是我逼她太急了，从而忽视她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