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依旧会在心里吐槽，依旧会做出各种表情，但那只是因为祂觉得祂应该这么做，却不是因为祂的真正出现了如此的情绪。

林恩对此适应良好，仿佛祂本来就该是这样，就像一面镜子终于擦去了表面的尘埃……

可情感怎么会是尘埃呢？

林恩这样想着，感觉自己或许需要一些刺激来降低同化值。

比如等会儿下了灰雾就去见见那个讨厌的家伙？

林恩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如果是正常状态，祂或许会稍微谨慎一点，但是现在祂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而听到祂这话，克莱恩抿了抿唇，显然在思考着什么，几秒钟之后道：“你们合二为一了？”

“只是暂时的融合，算是我留下的一点后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用到……”林恩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看了伯特利一眼，“好在最后平安无事。”

“你……”克莱恩似乎迟疑了下，但他还是道：“说实话，你合二为一后的状态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克莱恩这显然是在委婉的说，林恩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以二哈小伙伴为主导融合出来的状态，反而更接近秘之天使。

不，甚至都不应该说是秘之天使……

“别太在意，只是一点意外。”林恩对此倒是十分的坦然，微笑着道：“现在的我不正常，换个你能听懂的说法就是神性超标，完全压过了人性，正常状态下的融合不会是这种情况。”

不正常……克莱恩顿时想到了刚刚他所感知到的那种危险的感觉，以及门先生刚刚明显不正常的状态，明白了什么。

林恩显然同样被门先生所说的伟大意识影响了，甚至被影响的可能比门先生更严重，只是可能林恩具备着一些特殊性，所以哪怕遭到了更严重的影响，依旧可以勉强维持住自我。

想通这一点后，克莱恩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看向林恩，犹豫了几秒钟后道：“你这样会持续多久？有没有后遗症之类的情况？”

“融合只是暂时的，顶多持续几分钟罢了，至于后遗症……”林恩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别担心，只是会向着祂靠拢，我已经习惯了。”

克莱恩眉头顿时皱得更深。

“比起这个……”林恩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祂看向克莱恩，微笑着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一个问题，如果我以后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你会觉得我不再是我吗？会否定我是你认识的那位林恩吗？”

虽然嘴上说着好奇，但林恩的表情却完全不像好奇的样子，眼神反而越发的淡漠。

克莱恩听到这话也是看向林恩，他自然能够看出此时此刻林恩从上到下透露出的非人感，这是不同于二哈小伙伴甚至不同于秘之天使的感觉，哪怕对方依旧微笑着，甚至这段时间脸上有流露出各种表情，给克莱恩的感觉却唯有淡漠。

那是仿佛无视这世间一切的淡漠，至于那流露出的些许表情，像是为了让自己更接近人类所做的伪装。

但是不该是这样子的，无论是林恩还是天使老乡祂们本质上都不是淡漠的人，不说二哈小伙伴，哪怕是作为神性的秘之天使，也从不淡漠。

于是克莱恩微微吐了口气，看着林恩道：“我会帮你找一个心理医生……你应该找回真正的自己，你不会喜欢你现在这种样子。”

“那如果医生没用呢？”林恩继续微笑着问道。

“那就去找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克莱恩这么说着，语气十分的认真，他忽然又道：“至于你的问题……”

“林恩，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克莱恩与林恩对视，看着那双淡漠的眼眸，认真的道：“我承认林恩与秘之天使在我这里是有一些区别，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哪一个你，无论你对我有多少的隐瞒，起码你都从未对我有过恶意，反而一直帮助我，将我视为朋友。”

“所以我也将你视为朋友，我不会因为你的改变就否认这段友谊。”

如果是正常状态，林恩大概会去思考克莱恩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在这里逃避事实，但林恩不是正常状态，所以祂懒得思考。

林恩只是笑了起来，如叹喟一般说道：“所以我才喜欢凡人啊！”

只有凡人，才有着如此热烈真挚的情感，才能够让祂这个……啊，什么来着？

林恩忽然一个激灵，同化值刷得掉了一截，然后剩下的部分被他齐刷刷的塞到了自己的神性化身中。

妈耶，差点又想起不该想起的事了，好在我设过保险……话说保险的部分好像也是不该想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