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您吩咐。”

“还能变得更小吗？”

“可以。”

“那就有多小变多小。”

“是。”

充分贯彻“求存”理念的它没有提任何一个多余的问题，直接把自己压缩到了极致。

高脚杯大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像个没有半点二心的忠实奴仆。

但林恩毫无表示，只是在与尤菲米娅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再度挥动魔杖。

“速速缩小。”

将潜力压榨到极限的欧塞拜亚再次缩水，变成了钥匙扣大小。

翻手间，尘封的金属球再度出现，而且不出意外地再次发光且躁动起来。

这次，林恩没有将它封死，而是故意留出了一道缝隙，轻声问：

“回答我，你都听到什么？”

第585章 迷雾之后的迷雾

林恩和尤菲米娅回到地面的时候，因比赛终止而产生的骚动已经归于平静。

也不知校长们说了什么，但至少记者和各国的观众纷纷离开学校，城堡内外恢复了秩序，只是黑湖仍然被严密封锁，不准任何人靠近。

刚刚浮出水面，多丽丝的声音就从岸边远远传来：

“教授，快来这边！”

林恩循声扭头，正看见聚在一起的学生们。

离得不远，阿米莉亚和邓布利多、格林德沃三人正坐在一起，周围空空如也。

没有过多逗遛，他身形一闪，卢恩的符号亮起，余音未散，人已出现在树下，滴水未沾。

“久等了，下面确实有怪物，现在已经处理干净了，收获了一批实验素材，回头给巴蒂和纽特他们送去，应该有用，还有些意外收获。”

都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他也没什么隐瞒或遮掩的想法，大大方方拿出木盒，露出正在里面发呆的欧塞拜亚。

“这是……！”

格林德沃的神经似乎有些过度紧张，本就心不在焉的他一眼看出这只怪物身上没有束缚，抽出魔杖就要念咒。

邓布利多拦住了他。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收获吗？”一手按在老友的魔杖上，邓布利多沉声问，“一个伪神？”

“是，也不是。”

林恩没正面回答，而是扣上了木盒的盖子，无数附着在盒子上的魔法瞬间夺去了欧塞拜亚的全部感知，将它锁在禁制之中。

“它是个异类，和其他怪物不同，在临死的时候居然求饶和投降了。”他说，“而且，它的脑袋里没有其他伪神那种限制和自毁机制，因此我洗去了巴尔的记忆，加入了我想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格林德沃冷静下来，眼神变得犀利，“这种东西不可信。”

“当然不可信，不然我为什么要把它给关起来呢？”林恩说。

“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另一方面。”格林德沃摇了摇头，“纳米比亚出事了。”

“纳米比亚？”林恩眉头微蹙，“时间，具体情况，还有伤亡。”

“你别着急，林恩，情况不严重。”阿米莉亚温和地说，“有一个负责研究陨石样本的美国研究员因为近距离接触而遭到魔法控制，但巴蒂及时阻止了他，现在这个人在圣芒戈。事情就发生在你们两个下水之后不久。”

“但这个事情证明了阿不思和我的判断。”格林德沃继续说道，“这个陨石具备某种可以直接作用于精神和意识的魔力，而且可以潜移默化地改造生命——只要和它扯上关系，就意味着变成了一颗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

气氛有些凝重，分散在四周的观星者和傲罗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小声交头接耳。

“我明白你的意思。”沉默片刻，林恩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而且和你们一样，我在这些怪物的老巢也得到了一些新情报。”

他掏出了重新黯淡下来的金属球。

“就在十几分钟前，我知道了怪物的语言，而且用它验证了盒里这个家伙，也明白了这颗铁球的用途。”

“什么用途？”邓布利多问。

“我们一直不知道巴尔让这些地底怪物复苏的方式。”林恩并未急着给出答案，而是认真地说，“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既然它们吞噬彼此可以进步，那么它一定不知道同类所在，否则这些怪物早就该变成伪神的养料了。”

“是这么回事，所以你找到答案了？”格林德沃用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不错，答案就在这颗球上，准确地说应该还有那座垮塌的钟楼——二者缺一不可。”林恩朗声说道，“这是个定位装置，也是信息和魔力的中转站、增幅器。来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