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德里克挠了挠头，没说话。

林恩也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疲惫的语气问：“除了这十来个，还有谁？”

“还有俱乐部的其他人，除了布兰妮。”塞德里克说，“她生病了，还没来学校。大家都在等我们的消息，也希望能知道发生的一切——就像两年前一样。”

“你们还挺团结。”林恩坐回自己的扶手椅，叹了口气，“这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很多人都对我们正在干的事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要我找人一个个请他们出来做事，你们倒好……”

他的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弟子们——他们都垂着头不说话，包括卢娜。

但他能看出来，这只是慑于自己的威严而不敢出言反驳，却不代表他们放弃了参与的想法。

这是无声的软抵抗，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时最循规蹈矩的赫敏。

其他人，包括多丽丝和塞德里克，还有亲自出手改造徽章的帕芙拉，都是为了帮她。

或许还有游离在外的芙蓉。

心高气傲的年轻女巫今天难得低调，却总是自以为隐秘的悄悄往林恩那边看，殊不知这些小动作都被尽收眼底。

带有“对峙”意味的静默持续了许久。

林恩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些学生在两年多的相处之后似乎发生了许多变化——在他也未曾发现的时间和过程中。

他们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并且愿意团结起来去实现，即便这不同于老师为他们规划的路线，甚至与其截然不同。

他们各自的翅膀越来越结实，也越来越有主见，逐渐走向了独立和自主的思考。

这正是林恩希望看到也相信早晚可以看到的成长，只不过出现在有点特殊的时间。

时候一长，不久前才和多丽丝等人联系上的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最先开始坐立不安。

然后是哈利和韦斯莱兄妹。

自始至终纹丝不动的还是预料中的几人，这让林恩百感交集的复杂情绪中又添了几分欣慰。

这确实是个意外的展开，却未必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他这般想着，心头已然有了计划。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他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不急不缓，“你们这个年纪的巫师总会像我当年那样认为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承担最重的责任，干出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我们只是不想坐视不理。”赫敏说。

她身边的小巫师们也陆陆续续抬起头。

都还是青春年少的面孔，即便是多丽丝这样历练过的也还没褪去脸上和心底的稚气。

少年意气莫过如是，林恩也不由得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巴蒂、雷古勒斯，还有布莱恩和索尼娅，都有过这样的表情——甚至老成的维克多也不例外。

“我是不应该对你们透露任何一个字的，但既然这么多人堵在我面前……可以，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教授？”卢娜轻飘飘地问。

“一个近距离接触真相的机会。”林恩说，“比起听我说，还是让你们亲眼看一眼更直观。明天晚上七点，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穆迪教授会带你们看到那些东西的。”

多丽丝松了口气，同时多了几分窃喜——就算是她和塞德里克几人也没得到这样的机会。

但还不等她高兴，却感受到了林恩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赶忙正襟危坐。

同样受到警告的还有另外几个成年学生——尤其是塞德里克和芙蓉。

林恩没说话，意思已经在眼神中展露得清清楚楚。

最受宠的多丽丝尚且大气不敢喘，其他人就更是战战兢兢。

“现在都回去吧。”林恩语气平淡，“多丽丝和赫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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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很快清净下来。

林恩慵懒地跷着腿，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个助手，此刻的她们有些坐立难安。

“没外人了，说说吧。”

赫敏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小声说：“教授，我们也想出一份力，就像当初密室的事一样。但是很快就有更多人知道了，大家都是这个想法，所以……”

“我有责任，是我觉得这个消息可以透露给他们，所以才变成这样。”多丽丝打断了她。

“没了？”林恩问。

“……没了。”

两人齐刷刷地低下头。

“知道可能有危险吗？”

“……知道。”

“知道还要带着其他人一起？勇敢不是莽撞，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这么做，教授。”赫敏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我和哈利先前听到了加西亚教授和麦格教授的谈话，我知道有一些很危险的怪物，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