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为脱离巫师指挥就难以战斗，它最终也成了无数失败案例中的一个——确切地说是损失最惨重的一个，现如今还在尼可的家里，每天负责打扫卫生。

也正是它的存在，让林恩痛定思痛，走出了如今这条循序渐进的道路，从浮游炮的微缩版本做起，一步一个脚印。

率先被他攻克的是为变形术造物附着战斗逻辑的古老魔法。

这个秘密就藏在霍格沃茨城堡的石墩守卫中，成了他当初塑造蛇怪傀儡时的养分和基石，也让他的变形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个魔法很早就被邓布利多彻底掌握，之所以没有得到广泛应用，就是因为它的局限依然极为明显。

不论是材质还是规格，霍格沃茨的石墩守卫都是上上之选，但它们的战斗能力仍然不足以应对那些有所准备的成年巫师，在战斗中往往显得笨重和呆滞。

这是因为能够被人为附加的战斗逻辑终究是相对简单的，否则就超出了这个魔法的限度——麦格对此做出了一定的改进，但也只是小修小补，不足以满足林恩的要求。

事实上，虽然林恩那只蛇怪傀儡看起来虎虎生威，远比正常蛇怪强大，但究其根本也只是附着在眼球上的眼疾咒，以及那巨大无比的体格所致——这带给了它极大的容错空间，以及用最简单的肢体行为实现战术目标的便利。

初出茅庐的小巫师或许察觉不到这里面的问题，但在真正强大的对手面前，这种空有体格的傀儡也就只能充当活靶和肉盾了。

同时，在和邓布利多的合作中，他也意识到只靠变形术的突破同样无法完成自己的神奇设想。

而在那之后，林恩走出的第二步带有一定机缘巧合的意味——它来自海尔波之墓，来自那些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保持着战斗能力的魔法傀儡。

海尔波的变形术虽然不比邓布利多那般精湛深邃，也不像罗伊纳、赫尔加她们那般灵巧多变，甚至因为黑魔法的侵蚀而受到了许多负面影响，但他仍然做出了许多极具开创性的魔法创新，特别是提出了许多猜想。

那些印刻在墙壁上，从简陋到复杂的壁画，就是这些猜想的实际体现。

留在墓穴里的那几天，除了让比尔到处搜集珍贵的魔法拓片外，这才是林恩和尤菲米娅都最为重视的真正收获。

这也是为什么林恩最终放弃了亲自研究妙用无穷的飞行魔法，转而把它交给珀西和赫敏这些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学生。

而在漫长的耕耘后，海尔波的猜想部分被否定，部分被接受，还有一部分得到了林恩的丰富和完善——这些积累最终变成了出现在有求必应屋的变形傀儡。

它不再是笨重的蛇怪，也不是需要指挥才能战斗的长尾水蛇，甚至不是那些极易破损的客迈拉兽和希腊步兵，而是真正拥有了“战斗智慧”和坚韧身躯的神奇存在。

这是魔法的博采众长，将古老的魔咒，现代的变形术与精妙的炼金术融会贯通。

但它又完全超出了魔法本身的限度——发挥决定性因素的不是魔咒，也不是炼金术的魔力，而是加入了麻瓜科技的全新造物。

一台可以演算战斗轨迹的仪器，微小而精密，并通过实战积累数据，提升精度。

这不再是单纯的魔法，而是用麻瓜的智慧弥补了巫师的不足，也将古往今来一代代巫师的思维盲区填补起来。

魔咒无法代替人来思考，那么就创造可以模拟思考的事物，并为它赋予魔法，这是一个简单的反向思考，也是时代的造物。

麻瓜科学的繁荣，为魔法带来了崭新的未来图景，也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智慧本身才是历史进步的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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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喜悦又忐忑的心情，林恩慎之又慎地从液态的金属中拿出那枚被施了缩小咒和不知多少防护魔咒的微型仪器，捧在手心。

这一天他已等了太久，饶是耐心十足、涵养深厚，也难免心头激动。

过去一年里，多丽丝她们的每一次练习都不仅仅是带来了自身的成长，也同样是在给他的研究成果添砖加瓦。

现如今，随着数据积累的完善和最后一项短板的补齐，这项研究也进入了新阶段。

制作一具真正意义上的炼金人偶而非徒有其表的浮游炮，这个选项再次出现在林恩眼前，充满诱惑力。

不同于曾经的盲人摸象，这次的制作已预先铺平了前方的道路，扫除了所有障碍。

横亘在前的只剩下具体的实践这最后一道关隘——但这恰恰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