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分析，多丽丝，你这次真是给了我个大大的惊喜。”林恩由衷称赞道。

他没想到自己离开才两周，从上次辅导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月，多丽丝和她带领的小巫师们就取得了如此喜人的成果，这着实令他感到欣慰。

多丽丝闻言也露出半是喜悦半是不好意思的浅笑，白生生的指肚轻轻摸了摸脸颊。

“主要是您给了我们启发，不然只靠漫无目的四处摸索，还不知要多久呢。”

“我只是把你们领进了魔法研究的门，真正拨开迷雾的人还是你们自己。”林恩半开玩笑地说，“而且用的不是天目，而是属于巫师的慧眼。”

多丽丝咯咯直乐，她当然知道林恩一直都对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不以为然，两年来这样的笑话和打趣层出不穷，但她还是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很有成就感。

在大大满足了自己的表现欲之后，心满意足的她提出了自己和朋友们的问题：“我们想知道，记忆这层表象和精神世界本质之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只有搞明白这一点，我们才能继续研究，找到它更多的用途。”

她的提问很是郑重其事，眼中还残存着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喜悦，但很快就被新的求知欲覆盖——她看到了更远处的风景，而且对它怀着十万分的憧憬和向往。

或许这也是她和珀西最大的区别，决定了两人终将走上截然不同的巫师之路。

包括被林恩寄予厚望的塞德里克在内，恐怕再没有谁比她更看重魔法本身的意义。

她是真正理解林恩“魔法即神秘”理念的极少数人之一，更可贵的是，她还有着身体力行去实践这一理念的决心，这是她的野心所在，也是她为自己选定的方向。

氤氲在她眼中的那份纯粹和炽热最让林恩欣赏，也最让他动容。

他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你提的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他吁了口气，“记忆、精神，其实还有包括灵魂，它们并非层次分明。”

只是一抬手，沉睡在校长密室里的赫奇帕奇手札就凭空出现，落在他手中。

“这涉及到或许是最高深莫测的魔法——就算是我也不能给你真正的答案，因为我也在探索。”

他第一次用看待研究伙伴的目光注视着多丽丝，这个他可以说亲自教导出来，并引到古代魔法研究这条路上的年轻女巫。

“这不是上课，而应该是探讨，研究伙伴间的探讨——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多丽丝迟疑地睁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我……真的可以吗？”

“你也许是这几年我见过的最合适的人选。”顿了顿，林恩补充道，“包括塞德里克在内。我确信，把你留在霍格沃茨是我这两年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多丽丝的心怦怦直跳，稍稍歪了下头，就像以往每一次感到惊讶时那样。

足足过了半晌，她才仿佛从震惊中走出来，声音飘忽得不像她自己，反而和卢娜有了七分相似：“我……谢谢您，教授。”

“也许在私下里的场合，你可以像我的朋友们那样称呼我。”林恩竖起食指，幅度很轻地摆了摆，“毕竟我们马上就要在一起共事了，不仅是工作。”

“！”

刚刚放缓的心跳骤然加剧，甚至比先前跳得还要厉害。

但这次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她的嘴角再度浮现出招牌式的略带俏皮的微笑，期待的目光从林恩眼前飘过，落在静静躺在桌面的手札上。

“我还是觉得称呼您教授或老师更让我感到舒服，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恍若吟咏的声音表露着她并不平静的心绪，“但我很高兴能和您一起探索神秘，我很荣幸。”

年轻的女巫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晃动，敲击着彼此。

“……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林恩温和地看着最得自己偏爱的助手，“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今天晚上的讨论了，就从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魔法说起吧，这位古老的前辈留下了很多有价值的研究。”

窗外，夜幕下的霍格沃茨显得格外静谧，连远处的禁林都显得不那么阴森。

也就在这个晚上，多丽丝知晓了许多原本作为学生的她未曾接触过的魔法秘辛。

这是从学生到教授的第一步。

第381章 夜幕沉沉

临近熄灯宵禁，多丽丝才梦游般地蹓跶回位于黑湖底的公共休息室。

今天对她来说或许是入学以来最难忘的一天，数不清的重量级信息饱和轰炸，让刚刚完成N.E.W.Ts考试的年轻人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