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这么想，请离我近些。”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招呼着两人靠近，等到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修长的老魔杖猛然亮起一抹红光。

“比起厉火这样的黑魔法，我还是更喜欢白魔法一点，火神开道！”

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澎湃的烈火伴着话音落下而燃起，顷刻间直冲天际。

“轰——”

漆黑的禁忌领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湖水、枯木、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在彻底湮灭，晴朗的天空重新出现在头顶。

眼前已是一片坦途。

一座幽深的山洞出现在丛林与山峰的交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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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些阴沟里的黑色怪物是不是就喜欢山洞？”走在狭窄的洞窟里，负责用光明咒为身后两人照明的林恩半开玩笑地说，“就像躲在角落或者下水道里的老鼠。”

“也许用老鼠不太恰当，很多人都喜欢这种宠物。”邓布利多说。

他们两个人松弛的状态也感染了伊内丝，让她渐渐卸下心头的紧张和因排斥感导致的拘束，抿着嘴唇浅浅笑了几声。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洞窟走到了尽头，而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彻底刷新了她的价值底线。

“……该死的。”

她下意识地攥紧魔杖，从林恩和邓布利多两人中间的缝隙向前看去。

在那里，上百个身穿金红色长袍的巫师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周围还有许多头戴鹰羽冠的巫师，身上的民族服饰表明，他们应当是那个隐居在高地的印第安部落的原住民，同样有数十人。

鲜血从他们每个人的胸膛处向外流淌，生命的气息早已消退，就连躯体也变得干枯。

半空中，一颗狰狞的黑色骷髅头释放着源源不断的幽邃魔力。

这是个残忍的仪式，每一个死去的巫师都是养料——不，应该说是燃尽的薪柴。

他们的血肉与灵魂，都变成了盘踞在山洞中心，体型重新如小山般庞大的怪物的养分，以及这片炼狱般的空间的注脚。

更恐怖的是，直到此刻，依然有神色木然的巫师从怪物身后走出，任由那触手般的黑色魔力洞穿自己的胸膛，如同提线木偶，至死嘴边都带着呆傻的笑容。

他们呼唤着神明的尊号，一半是“莱斯”，一半则是听不懂的印第安语。

“你们来了吗？巫师们。”怪物睁开双眼，带着有恃无恐的沉静，“你们杀不死我的。”

它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像在陈述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说你是怪物，确实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啊，丑陋的家伙。”看着庞大中透了几分虚幻的鹿首，林恩眸子一沉，既没有大声呵斥，也不显得疾言厉色，神色平静。

但熟悉他的伊内丝知道，这或许是他最愤怒的状态。

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无关慈悲，无关道德，单纯是同类的相怜就足以勾动他们心中的怒火。

“上一次没能把死亡送给你，是我的失误。”邓布利多的声音蓦然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蔚蓝的火焰，“我不会让同一个错误出现两次的，你必须要为自己的丑陋行径付出代价。”

凤凰腾空而起，落下晶莹的泪花。

空荡荡的山洞里回响着挽歌，掩盖着火焰的噼啪声。

第210章 生命的意义建立在终将停止之上

“没用的，巫师。你杀不掉我，就像上次那样。”

烈焰炙烤下，死去的巫师化为灰烬，还有那些已经被完全洗脑，化作伪神傀儡的活死人。

炽烈的高温几乎要将周围的岩石也融化。

邓布利多的厉火不可谓不强，即便比不上格林德沃，也不会逊色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但鹿首怪物依旧没有什么表示，甚至比上次与他对抗时更轻松。

邓布利多表情肃穆，将火焰的威力再度提升，全身的魔力经由老魔杖调动到极限。

“你能伤害我的分身，但在我的禁忌花园里，你们谁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杀不掉我，力量、生命，一切在我眼中就不过是浮云，只是吃掉一些食物罢了。”

莱斯得意地炫耀道，接着挥动起章鱼般的魔力触手，朝着三人的方向砸下。

“轰——”

“这是神的领域，你们这些凡人只不过是我的养料与奴仆！”

山崩地裂，火焰也为之退却。

“我对你没兴趣，半条命入土的巫师，但我要感谢你为我送来如此优质的仆人。”它也不急着进攻，而是一边抵挡厉火，一边带着满满的兴趣看向林恩。

“还记得我上次的话吗？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呼唤我的神名，莱斯。我会赐予你一切——只要你愿意奉上自己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