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老人未免有点刻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巧克力，“这是个遗憾的结果，但我想魔法部会继续努力。”

这将是洛哈特一案的余波，或许也是把他送到摄魂怪嘴边的最后一道助力。

“放任这么危险又愚蠢的人来霍格沃茨职教，我不相信你先前没有什么打算。”

“缺少人选确实是主要原因，另外，我也希望给孩子们树立一个坏典型，让他们知道夸夸其谈的危害。”

“这时候，你的仁慈与博爱又消失了？”斯内普讥诮地抿了抿嘴唇。

林恩饶有兴致地坐到一边，看着两人拌嘴，还不忘偷偷从邓布利多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小饼干，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忙活一整晚，他也有点饿了。

只是很可惜，吃饼干的声音似乎惊动了斯内普，他遏制住了想要对邓布利多再说点冷言冷语的冲动，气冲冲地坐到林恩身旁。

还瞪了他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药味十足。

他们就像人格天秤的两端，中间还横亘着无法化解的仇怨。

“事情都过去了，林恩、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说，又惊讶又高兴地看着林恩手里的饼干，“虽然出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但多亏你们，总算顺利解决，只可惜我们损失了又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他的语气很轻快，听不出什么可惜和遗憾的意味，就像正在不远处吃着药草的福克斯。

“您可以像找洛哈特一样，随便从哪里再找个人过来，反正不会有人比他更差了，不是吗？小孩子总是很容易满足。”林恩笑着说。

“包括奇洛。”斯内普补了一刀。

这让邓布利多露出苦恼的表情，咂了咂嘴巴，扶了扶扭曲鼻梁上的眼镜。

“我这些年面试过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已经快赶上我吃过的比比多味豆的口味了——不考虑林恩今年的圣诞礼物的话。”

“反正只有四个多月，我可以代劳。”斯内普冷言冷语，但林恩知道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一眼就把这只老蝙蝠望到底。

不过，想到黑魔王的诅咒，他反而乐见其成，饶有兴致地看向邓布利多。

“不行。”邓布利多简单地说。

两人对视了几秒。

斯内普又说：“我可以应付。”

“不行。”邓布利多只是简单地重复。

他把目光投向林恩。

“就像我们几个月前说的，你可以应付汤姆的诅咒，林恩。我想，能不能……”

“不能。”林恩的回答更简单、更干脆。

“真的不行？”邓布利多不太甘心。

“我拒绝。”林恩的答案一如既往，“除非您希望我把之前的聘书像以前那些邀请信一样丢进壁炉。”

邓布利多的视线在两位教授身上游移，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门心思想要任教这门课程的教授未必能应对黑魔王的诅咒，又肩负着极其重要的责任，让他不敢冒险。

可以应对黑魔王诅咒的教授又是个不容置疑的性子，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坚持，结果一定不会好，他也不敢冒险。

老人显得很疲惫，比先前一周跑遍五大洲寻觅受害者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叹了口气，“那好吧。”苍老的双手还沾着巧克力的残渣，交叠平放在桌上，“看来我又要忙上一阵了，还有米勒娃。”

“那就辛苦了，校长。”林恩已经吃完饼干，拍拍屁股站起身，作势欲走，“我也想赶紧去看看我的学生，先走一步。”

斯内普的目光变得更复杂了。

“林恩，”邓布利多伸出手，脸上带着苦笑，“真的没有办法？或者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我知道你交游广泛。”

“就好像这是个什么好岗位一样……”林恩嘟嘟囔囔地回头，“人选自然是有，而且确实是个应付诅咒的好手。但是……”

“但是什么？”邓布利多问。

“但是需要一个特殊贡献奖。”林恩语调悠然，也不急着走了，而是踱步到邓布利多身旁，“以及一些额外的支持。”

他附耳低语，三两句话就让老人眉开眼笑，爽快地照单全收。

他甚至直接用出守护神，指引着它去找正忙着照顾学生的麦格教授。

斯内普的表情格外精彩。

明明是三人的讨论，他却成了局外人。

仅剩的幻想再度破灭。

在多灾多难的几个月之后，霍格沃茨要迎来又一位新教授了。

而原本的两位新教授，一个已经站稳了脚跟，成了学生们心目中的偶像，另一个则是镣铐加身，哪怕在圣芒戈治好了身子，也要被丢去阿兹卡班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