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好了！蛇怪！蛇怪在城堡大门附近出现了！”

剧烈的运动让她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栽倒在地。

“我知道，赫敏。你做得很好，现在跟我们一起来吧。”

林恩微笑着说，随即走向门外，整装待发的小巫师们紧随其后。

赫敏一阵愕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教授，安德鲁怎么办？”多丽丝跟在林恩身边，没忍住问道。

“让他静静吧。”林恩叹了口气，“能战胜恐惧的只有自己。”

第106章 本能与意志

明月皎皎，高悬在阴森的禁林上空。

洛哈特闷头走在前面，哈利和罗恩蹑手蹑脚跟在后面。

双方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一走就是小半个钟头。

身后的城堡若隐若现，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起当初奇洛猎杀独角兽的地方更深入。

疏朗的月光下，影子狭长，遮住了模糊的脚印。

直到一棵枯死的老树前，洛哈特停下脚步，久久注视着随时可能崩塌的枯木。

哈利和罗恩也趁机跟上，躲在一棵树后默默观察。

他们惊奇地发现，洛哈特的身体竟然在不觉间干枯得仿佛一具木乃伊，俨然和枯树无二。

朦朦胧胧中，他们听到一声低语：

“差不多了，这里就正合适——作为救世之星的埋骨地。”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从他的腰间射出，不偏不倚地瞄准了两人的方向。

“轰——”

爆炸声中，枯枝震落，雪花纷飞。

一颗明亮的信号弹随之升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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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安德鲁的跟踪很顺利。

提线木偶般的小巫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僵硬且缓慢地穿越地牢区，顺着楼梯向上攀登。

他紧跟在后面，起初只是几个斯莱特林，后面则多出了各个学院的小巫师。

走廊里罕有人至，他们没引起任何注意，悄无声息地聚到一起。

目光一样的呆滞，只有德拉科·马尔福稍有不同，隐隐传递着求救的讯息。

在他的身上，安德鲁感受到了不同的卢恩魔法气息，毫无疑问，那是教授的手笔。

虽然被布莱恩拒之门外，但一个月的傲罗经历让他迅速意识到这些小巫师处境的危险。

他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躲在拐角，轻声喝道：“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飞鸟钻出，又伴随着低语消失不见。

守护神渐行渐远，他将目光投向正往三层走去的小巫师的背影。

熟悉的恐惧再度袭来，从指尖一直冷到心脏。

他能清晰地听到“砰砰砰”的声响，比平时更快，快很多。

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跟上去，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虽然很模糊，但极为灵验。

僵硬的左手用力按在胸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几乎打破了幻身咒。

“生死是无法逃避的话题，那种恐怖很难跨越，不怪你。”

林恩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心底的本能在窃窃私语。

“你已经做得足够了，尽到了同学的义务和级长的责任，没有人会指责你。”

“远离危险绝对不是错误。”

“就算你跟上去，面对能控制这么多人的黑巫师又能做什么？”

“埃里克教授会解决一切的。”

“……”

恐惧，是一切智慧生命的本能。

它源自追求生命延续这个最高优先级的事项。

能预感危险的人，更难逾越这道横亘在本能与意志之间的沟壑。

“我…我……”

安德鲁的手指深深嵌进胸口，抓着自己的巫师袍和单衣，也几乎是抓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又一次看到了自己与黑巫师搏斗的景象，那时的他也预感到了危险。

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近。

“呼——呼——”

他用力地呼吸，就像是整个身子被埋在水下，只露出口鼻。

恍惚中，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成了无数无意义的图景与碎片。

他看到了一个接一个呆滞的身影和混沌的目光。

以及那一缕挣扎的呼救。

“我不是懦夫。”他低声说着，接着用力地一握，“我不是！”

飞快跳动的心脏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渴求与呼唤，在几乎窒息的停顿中舒缓下来。

溺水般的冰冷渐渐消散，暖意从心脏徐徐涌向四肢百骸。

他的双脚重新有了力量，握着魔杖的手也再次变得灵活。

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符文，紧紧捏住，他从藏身的拐角走出，用力抹去头上的汗水，轻缓却坚定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