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代价“可能”被转移，但陆离反而轻松不起来，今日一行，他意识到也许不用太久，他也会和韩国伟一样，被迫与他深爱的人分离，去迎接那无可避免的死亡命运。最乐观的情况便是今天的代价被成功转移，他只剩一个代价——哪怕是最乐观的情况，也绝谈不上理想。

如果能再见到朱友诚……

或者能弄清楚彩石的起源……

亦或者，用最后一颗彩石重生，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陆离被自己最后一个念头吓了一跳。人总是这样，贪恋的滋生总是在不经意间，用过一次彩石便会去想第二次，总是在心里觉得有彩石打底万事无忧。

他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背肉。

陆离，不要再让更多人因你而承受代价了，让彩石永远沉寂在宗祠中吧。

坐上轿车，首都中心监狱逐渐消失在后视镜中。陆离决定将代价的事暂且抛开，好好珍惜接下来和姑娘们相处的时间。至少，他想在死前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第16章 功成身退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离是两头跑。他一边在楚家陪好久不见的楚静怡，一边跑到十里外的阎家陪朱家姐妹。偶尔祝巧还会跟着陆离去与呆头鹅碰面，这俩姑娘兴许是性格相合，一见如初，常聚在一起讨论些让陆离哭笑不得的话题，陆离也是偶尔从她们的私房话中得知小巧之前一直是用棉条的……

那天从监狱回来后，陆离将彩石送回了宗祠，这次和上次一样，依然没有见到阿婆本人。宗祠内烟雾缭绕，五步一熏香，阿婆的声音依旧好似从天外传来，飘飘忽忽，游离不定。陆离想阿婆是不是要成仙了，就是古书里记载的那种白日飞升，她本来就和神仙一样，哪天真的飞升了也不奇怪吧。

楚阎合璧的事情也稳步推进，过年前一周，神州能源集团反垄断诉讼以程序不合法为由被延后，一笔来自楚家旁系的巨额资金将奄奄一息的神州能源集团救活了。新闻上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位新晋的陆委员长和楚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有阴谋论者说陆离是阎家的罪人，他伙同楚家将神州能源集团卖了个好价钱。

中途楚晓东回来过一趟，不过只是匆匆和陆离、静怡吃了一顿饭便走了，在他临走前，陆离表达了想把静怡带回木兰过年的意愿，楚晓东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照顾怡宝。

随着距离新年越来越近，陆离手机也震动得愈发频繁，都是家里的妹子催促他快些回家。街道外张灯结彩、车水马龙，陆离估摸着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既帮朱熙解决了燃眉之急，又成功带回了呆头鹅，是时候该回去过个圆圆满满的新年了。

一月底，陆离在神州能源的办公室向朱熙递上了他反复修改过的辞呈。

“这是什么？”朱熙坐在办公椅上，手上还拿着集团最新的工作汇报。陆离听说她之前还在例会时把领导层训了一顿，起因好像是某位的PPT格式字体不对。她也许不关心什么格式字体，只是想把这群酒囊饭袋的家伙骂一顿。

“辞呈。”陆离说，“还有，少生点气，生气老得快。”

“不收。”朱熙看都不看辞呈一眼，“你也想惹我生气？你当你的委员长当得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辞职？你就这么看不上我阎家？”

“我想回去过年。”陆离很坦诚。

朱熙偏过头，看着窗外。陆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大厦已经人去楼空，他们提前三天放假了。她说：“留下来陪小巧过年不行吗？”

“我可以带小巧一起去。”

“那如果我说，留下来陪我过年呢？”

陆离怔了怔，他隐约看见朱熙眼中有些许湿润，她眼睛有些红。她要哭吗？为什么哭呢？有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吗？对了，朱熙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和阎太婆一起过年，抑或是独自一人枯坐……陆离走上前，温柔地抱住她：“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皇室那边别去了，反正你和他们合不来。”

“我和谁也合不来。”

“你以前怎么过年的？”

“……”

“一个人过年？”

“……”

看来是说中了。陆离觉得这女人又可恨又可怜，看着她那倔强的脸蛋，陆离说：“你今年也跟我回去吧。”

“不去。哪有上司跟着下属回去过年的道理。我是你上司，你的辞职我也不批——呜呜——”

陆离直接堵住了朱熙的香唇，舌头在她口腔内胡乱搅动，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大手不安分地伸入衣襟内。二人单独相处时，大多都是这样的展开，有时是朱熙主动，有时是陆离主动，所以她倒也没有抗拒，逐渐放松身体任凭下属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