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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ecoration Disorder Disconnection(80)
作者:[日]奈须蘑菇 阅读记录
请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啊。我也知道那个地下室很危险,而且也只是把海江看成是给我钱的雇主啦。遇到危险的话我肯定会马上求助户马大姐的。
嗯?为什么是我?
把海江介绍给我的人是户马大姐你啊,至少也有个推荐的责任吧?
那应该是自己主动留在虎穴里的所在你的责任吧,根本不应该由我来负。算了,如果有的话也只不过是介绍给你的义务啦。
不知道是不是在吃东西的过程中恢复了心情,户马大姐的表情似乎开朗了起来。而且,我还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我感到有义务。
嗯。那具体来说是?
毕竟我们有着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的交情,验尸的话我也是会主动担当的。
这原来是以死亡为前提的义务。
明白了,我会尽量打醒十二分精神工作的。那样就行了吧?
唔,你的话光是活着就已经是个麻烦,只要不忘记这一点就行了。
最后吃完香肠之后,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日理万机的户马大姐就去工作,而我今天则是休息天。
对了,户马大姐,你的肚子不疼吗?
就算是厉鬼一样的户马大姐,那么多的骨头,应该是不能轻易消化的吧。
嗯?不,这点东西当然不成问题,现在还只是八成饱。离吃得动不了的状态还差很远。
那我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话,户马的就结了自己的那份账,然后转身离开了。就算户马家的家训是料理必须吃得一点不剩。她的那种吃法也应该不止这种程度吧。
刚从Marion出来,我就感到一阵猛烈的晕眩。
从照料迦辽海江的工作中解放出来的星期一下午。八月也迎来了第二周,毫不留情的三十七度的直射阳光,把路人们的活动意欲都彻底蒸发掉了。
就连呼吸也感到难受的盛夏热气。
文明的恩惠实在是非常残酷,一旦没有了空调,就会体验到如同被从悬崖上推了下去一样的绝望。
虽说如此,这毕竟也是夏天的特色。毕竟在迟早会直接射下来的有害紫外线的面前,就连大声喊好热这种事也无法做到。那么一想的话,即使是这种灼热感也令人觉得感慨万分。
能毫无顾虑地沐浴在难以睁开眼睛的强烈阳光下,也是一种奢侈。熬过精神上的痛楚和郁苦的诀窍,就是要从中找出它的价值。这是奥里加纪念医院的医生很可能会说出口的安慰之言。
就是这样,我来到隔了两个车站的八坂代。
由于是平日的白昼,电车都空荡荡的。
向独臂白发的青年投以注视的乘客也不多,从电车窗户掠过的街道景色也跟一年半前无异,我不由得感到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意。
可是,这里还真的一点都没变啊。
一年半前每天都要走的上学道路,八坂代的车站前风景依然如记忆中一般,喧嚣中带有一点肮脏,实在是无法称之为有品位的学生街道。
购物归来的主妇们,闲得慌的年轻人们,在站前环状通道前等候客人的出租车行列,派传单的大姐,还有散乱在路面上的传单草原。
面对令人怀念的日常风景,我本来是应该感到放心才对。然而不巧的是,没有发生变化的仅仅是街道,我的事情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跟电车里面完全不一样。光是从车站前向着繁华街走去,就可以切实感受到周围跟自己之间的温度差了。
总的来说就是
请多多关照。请啊,这位是学生吗?请多多关照!
被这样明显地当作透明人也让我感到困扰。
请让我们为您祈求幸啊。
在发现我的瞬间马上转换方向也好像不大对劲。
我说啊,下个星期五要上早班通宵?通宵可不行啊,至少也要在头班车
明明说得那么开心,一看到我就沉默起来的话我也会不好意思。
我说,你不觉得痛苦吗?
到了这个地步的话,就已经是多管闲事了。
◇
你不觉得痛苦吗?
听到这样的低语声,我停住了脚步。
那没礼貌的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我心想到底是谁?回头一看有一个既像见过也好像没见过、就算真的见过也不想回忆起来的那一类的、光是样子就充满危险味道的少年正站在那里。
喂.我说你不觉得痛苦吗?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还能那么自然地走来走去?
虽然他继续说着一些失礼的话语,但是因为少年的服装过于有趣,所以我也当作没听到算了。
在这热得冒火的天气中,少年披着一件厚身的外套,头上用风帽深深盖过脸面。左臂裸露了出来,可是右臂却包着长长的衣袖。个子大约比我矮一点点的他,正以挑战般的声音和视线,从风帽下面注视着我。
你,难道是认识我的?
石杖所在因为会丧失白天的记忆,所以这句台词已经是例行公事了。
嗯。虽然这样子直接见面是第一次,不过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了。你难道连我的样子也不记得吗?
那是一个耍脾气般的声音。大概是感冒了吧,声音里也带有一点嘶哑,也不怎么容易听。
抱歉,我有点记忆障碍,不过也算是初次见面吧?毕竟你也说是第一次见。
风帽的男人点了点头。
他说我早就知道你的事。就好像被寒气吹得发冷一样,他一边用左手抱着右臂,一边低声说着。
真是奇怪的事,不过我也不是在责备你啦。为什么许多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都会这样子亳不客气地跟我说话呢?
因为你是有名人啊?在我们的时代不认识你的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吧?
戴风帽的他似乎并没有恶意。虽然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但是事实似乎是这样的。
不过算了,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少年。
跟我较量一下吧。你的技艺,应该没有生疏吧?
如利箭一般的视线,在一瞬间里令我差点忘记了盛夏的阳光。
戴风帽的他,在声音里甚至灌注了杀意。同时还包含着我在奥里加纪念医院中曾经见到过几次的、那种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让我杀了这家伙就行的悲壮而真切的渴望。
不,很抱歉,那个
能够在面对那种东西的时候也依然保持冷静,是由于我已经失去了危机感知能力,以及
拜托你,跟我较量吧。如果不是你这种程度的话,我就
从风帽中散发出来的杀气,是由恳求般的真挚感所构成的缘故。
不过很可惜,我无法回应他的期望。
那个,就因为这样已经不是生疏不生疏的问题了。
我让他看了看左臂。不知道是从风帽里看出来的视野狭窄而没看见,还是他明明看见了也当作没有察觉到。总之他看着没有左臂的石杖所在,茫然地呆站在那里。
咦?
不过等一下。这么说来,他刚开始的问题到底
怎么回事?简直是过分的背叛。你难道不是我同类吗?真是难以置信。我们在立场和实质上都应该几乎完全相同的啊。
我听到他牙齿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戴着风帽的他,接着又以令人难以正视的丑恶杀意抬头注视着我。
可恶我真是太失望了,学长。我还以为能跟你成为同伴的啊。
他很不甘心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干脆地转过身去。
蹒跚的步伐。
在盛夏的阳光下逐渐变得模糊的外套身影。如同沉溺于危险药品的中毒者一样的危险感。
我刚想把逐渐消失在巷子里的背影记在笔记上,但是又马上放弃了。毕竟我没能回应他的期待,如果不是碰上极其巧合的偶然情况的话,我应该是不会再跟他发生关联了。
◇
在迅速转换心情、突击性地到大学里溜了一圈后,得到的感觉实在相当微妙。
虽然跟街道相比的话,疏远感要相对稀薄一点,但是却对这种表面上很自由,但大家都过着遵守规矩的生活的气氛感到有点头晕。校园生活这个让人感觉到清新而正统的未来的词语,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有点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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