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978)
作者:王子2326 阅读记录
“你的意思是……”绮罗慢慢张大了嘴巴,“梵定界会把有可能威胁秩序的人……丢到另一个时代去?”
“刘先生一再强调梵定界的核心是稳定,而保证稳定的最佳手段就是防范于未然。”艾兰迪娅说,“稳定的世界里不该有纯粹的意外,过往的事故或许都是某种‘安排’。时雨零刚刚说最稳妥的方案是杀死离序因子,但在上位者的视角来看还有另一种选择……”
绮罗还在思考先前的那个例子,如果人们来到了另一个时代,他们还会是如今的自己吗?如果时雨零和艾兰迪娅生在秘密战争之前,没机会接触无常法的她们大概会成为平凡的女人;没有超能力的自己应该终生都与演艺界无缘,而公孙策可能会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官僚……
想着想着绮罗忽然感觉一股寒意爬上背脊,她意识到这些荒诞的想象两千年来一直都在这片土地上演,严契,秦暝,刘忠武甚至司徒弈本来都可能有另外的人生。而他们本应有的人生都在更高的意志下被抛弃了,帝国为他们选择了全新的道路。
“我们还是把这些事情告诉公孙策吧?”绮罗有点不安,“之前他说的神京城存在‘信息操控机制’,我调查了一下感觉那也是相当糟糕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事情不能瞒着他……”
“不必。”艾兰迪娅摇头,“我用真世界对虚拟历史做了解析,在看过解析结果后我认为刘先生的策略是正确的,现在让策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们果然打算利用这个虚拟历史对吗?你们到底想让他干什么?”时雨零皱眉。她讨厌这种感觉,这帮为了公孙策好的人又打算瞒着他做些什么,就像2月份时诱导他去相信自己一样。
艾兰迪娅思考片刻,说出了一句她们都不明白的话。
“拖延时间。”她说,“策在太学内门的时间越长,我们的胜算就越大。”
……
“告诉礼部尚书不要再让我看到‘外人干政’一类不知所谓的话,再有看不清局势的蠢货便让他们体面地离开京城。”
“遵旨。”白须飘飘的大学士洪如海运笔如飞。
“仪祭厅的事情刘卿全权做主,无需问我。”赤子敬又丢掉一张奏折,“外交的事情也不用给我看了,当前局势下已无外交一说,全球同仇敌忾,过不了这关大家一起没命。”
洪大学士看桌上的奏折都已空了,从袖中另拿出一纸文件,轻声说道:“殿下,您先前关照过今年的灯会,市长与几位修史的学士一同做了这一份计划书。我也斗胆添了几笔。”
“好呀,这是最要紧的!”赤子敬眼前一亮,“洪大人有心了,让我瞧瞧……”
赤子敬拿过计划书,专心看了有半分钟,微笑道:“历史业绩,帝国宏图……洪大人的建议便写在了点子上,看得出这个历史文化宣传才是活动的重点。依我看来,可以再做得热闹一些。不妨将历代皇帝的形象全部做成花灯,安置在全城各个地点,保证灯会时每一位市民抬起头来,都能看到一位历史上的帝国皇帝。”
这点子离经叛道得都有点荒唐了,换从前教太子的夫子们在此估计该高呼“大失体统”“殿下不可”一类的话了。洪大学士沉思片刻,并不否认,而是谨慎地问道:“历代先皇的花灯之下,是否应添加碑文做简介?”
“加,史书上如何写的,便如何搬上吧。”
“臣明白了。”洪大学士收拾好文件告退,他要赶快将满是“妈的”“猪狗”“不知所谓”的口谕拟成妙笔生花的圣旨。
赤子敬略微松懈下来,他从书桌抽屉中抽出一本笔记翻了几页,转头看到秦芊柏坐在御书房的窗户上。
“不知秦芊柏你又想问我什么了?”赤子敬挥了挥手,“但凡我知道的都必定会说呀。”
“殿下,我有两个问题。”秦芊柏说,“太学内门的学子都是离序因子吗?”
“都是最危险的离序因子。”赤子敬干脆地作答,“爹当年必须以自己的权限对他们做出庇护,否则梵定界会因他们的存在而暴动,发动靖真人进行抹杀。”
秦芊柏点了点头,又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呢?”
赤子敬活动了一下肩膀,无奈地苦笑:“我又如何能知晓爹在想什么了?我只知道以他的性格,他的选择必然都是以‘大局’为重。可爹眼中的‘大局’却未必与我们眼中的相同……纵使我是太子,也理解不到皇帝的视野啊。”
“这样,谢谢。”秦芊柏没为难他,“殿下你回了神京还在办活动呢。”
“办活动好啊。上头的人愁得掉头发,也总不能让下面的人一起愁不是。”
赤子敬站起身来,遥望着张灯结彩的神京城,若有所思。
“算算时候,公孙策在那边该已经参加灯会了。”他说,“我记得那时你还管严契叫严叔叔,是什么时候开始换了称呼?”
“严契不总是平时那样的。”秦芊柏说,“有的时候他的气质会变……让人感到害怕。”
第五百六十五章 唯一历史
13年前,神京城。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肮脏的幕布,午后的阳光绞尽脑汁才从浓云中钻出几个孔。司徒弈坐在茶馆二层楼上,要了一壶好茶,听着老电视里咿咿呀呀的京剧。
“我想起了你我初遇的那一天。那天天气也很阴沉,我百无聊赖地在神京城的街头喊叫,想要发泄烦闷的情绪,却不曾想到茫茫人海中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隐律主说。
他立在茶馆的凭栏边,漠然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孩童在看树下搬运食物的蚂蚁。司徒弈闭目听了一阵戏,才悠悠然说道:“伤春悲秋非平日言语,挚友实存郁气于心头。”
“我的心情没办法好。”隐律主说,“你们大闹京城玩得痛快,之后的烂摊子依然是要我来收拾。这几日我不知听了多少无能官僚的肮脏废话,收了多少散漫闲人的惊惧之情。每到此时就恨不得一拳轰散这无用的城池,方便我彻底解脱一了百了。”
“既不为之,何出狂言?”司徒弈笑,“我有同学四人各具本领,挚友有需不妨引见一二。”
“免了,我现在状态残缺,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司徒弈胆大包天敢与我为伍,那帮忠君爱国的若知晓了,恐怕恨不得将我打回弱智才是。”隐律主冷笑,“资料搜集得差不多了,我要看看当今皇帝的想法,你不要出手。”
“臣遵旨~~~”
司徒弈随意答了一句,见隐律主走出茶楼立马转头。他的注意力一点不在这位朋友身上,却一直着迷地瞧着电视中的京剧。直到戏放完了,叫了一声好,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茶碗,离了茶馆。
回太学的路上司徒弈拐去医学院,与病恹恹的朋友聊了几句,对方很厌烦地让他滚蛋。他随后去了音像店,用大把的钞票买了几张珍贵的黑胶唱片。他很郑重地将老唱片收进袖子里,带进了自己在内门的学舍。
司徒弈的木屋是建在湖畔的水舍,太学内部的结界保留了适宜的气候,一推开门就能看见一汪翠绿的春水,好似他幼年时居住的水乡。他将唱片在书架上整齐地放好,又抽出一张神京城的地图,用钢笔做了些细小的标注,写得是《游园》,《离魂》,《惊梦》种种,均是那些黑胶唱片上的戏名。
司徒弈写完了,很满意地收笔,拉开窗帘向湖对岸一瞧,正看见黑衣的画家躺在湖对岸木屋的顶上,灰发青年站在湖畔的高草中向他喊话。
“张老师让我告诉你一声!”公孙策扯着嗓门,“再不交检讨就滚蛋!”
“没做错事写个屁的检讨,老子不写。”严契不屑一顾。
“我草了满打满算一千字都不写,你丫属猪的吧?”
“莫说一千字,这般无用的东西纵是一个字我都不屑动笔。”严契打了个哈欠,“你这么闲索性替我写了就是。”
“真行啊,有空躺屋顶睡觉没空动笔。”公孙策一推眼镜,“要我帮忙可以啊,不白使唤,跟我说说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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