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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895)

作者:王子2326 阅读记录


无法计数的丝线编制为燃烧的天穹,带着破败的宿命向众人压下。然而灿金色的火焰随吼声暴涨,化作燃烧的山脉将天穹抵挡。

圣火之山的底部是公孙策的手指,如不屈的灵魂般直指天空。他的身躯与存在一次次变得干枯如尸体,又一次次在不朽的力量下完全恢复,海量的生命力在公孙策的意志下化作劫炎,破灭的劫炎又在铠甲的辅助下化作圣火。天地间灰败的丝线无穷尽地抽来,癫狂如妖异的蛇,可灿金色的光辉拦住了所有的丝线,纵使导剧者的意志也无法战胜生命之光。

“你的信条是世界的根基?那又怎么样!”公孙策怒吼,“给我听好了!这团火焰自一千八百年前就开始燃烧,它以勇士的生命作为薪柴,以正义和意志成就力量。它终将冲破所有阻碍,将你们那自以为是的世界焚烧!”

山脉般的伟业以一人之苦行完成,那份火焰在他的意志下压缩为一根旋转的投枪,金色的枪尖将无数丝线烧灼撕毁,穿破层层天幕!

以暴力压人的思路,在生命的火光前败退。司徒弈可以将他的世界自毁以获取力量,但圣火骑士们每时每刻都在燃烧自我。那份无畏的牺牲在死与新生的循环中超越了极限,导剧信条的桎梏被一人的火焰烧灼殆尽。残破的机神再一次站起,与螺旋之枪一同击溃天穹,司徒弈的躯体完全暴露在骑士们的剑下,公孙策与艾兰迪娅一同仗剑冲锋,对仇敌发起最后的反攻。

“【圣火的不朽权能仍有破绽,多次复苏的循环将令骑士陷入虚弱,此刻寂晖司将被攻击趁虚而入,为神明夺舍】!”

司徒弈想起来了,他想起了当年就曾被他利用过的破绽。他操控笨重的躯体后退,自身则令所有丝线转移了攻击方向。瞄准了公孙策力竭将复生的一刻,灰白的操偶线射向他的头颅。他要再一次夺舍骑士团长,再一次重现当年的成功!

“不是当年了,剧团团长。”

麦柯罗的长剑挡在了丝线之前,他的剑锋浸入了壮大如山的圣火。同为寂相法使的本能让他得以利用公孙策焚烧自我的力量,他高举长剑,借用公孙策的力量引动万丈金光。这一剑璀璨明亮如新星诞生,那是圣火骑士成名已久的绝技。焚魂圣火·烬灭新生!

“骑士们,冲锋!”老人大喝。

无尽灰败丝线的正中被圣火斩破,构造出一条转瞬即逝的通路。那路途位于高空,没有台阶与路面,于是英雄的力量铺成了平整的路,历战的众人早已疲劳,没有迈步的气力,于是奇迹的弧光为他们提供最后的机会。

艾兰迪娅牵着虚弱的公孙策踏上光芒的道路,拼上自己的一切向前奔跑。威怒印在公孙策的手中化作异形的黑剑,涅炎,劫炎与圣火带着诸多印契的心意附于其上。两位骑士的手紧握在一起,共同举起那把燃烧的利刃,白质与星光包裹住剑的外壳,使其成为酷似曾经终末剑的模样。

不朽的权能提供了再度奋斗的力量,他们在奔跑时高声咏唱,以言语汇聚灵光的力量。那是寂晖司的坠转弧光,是艾兰迪娅的黎明破晓,寂与空的力量随着无数次娴熟的经验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在道路的尽头跃起,一同向邪神挥剑,斩出属于彼此的剑光!

“——双星转灭!”

黑与白的剑光奔向天空,化作两颗相似又相反的星辰。它们抵触彼此,相互远离,最终又在冥冥中的牵引下相互接近,撕裂邪神的身躯融合在一起。无尽的光与热的在刹那间爆发,无相神的躯体粉碎,血液蒸发,组成他的一切都在星光中泯灭成尘。

司徒弈的灵光挣扎着,企图以都合的权能逃离险境,然而正如数秒前他宣言的一般,此刻的战斗已不存在任何可能。两人的剑光刻入了他的眼瞳,他伸出虚幻的手掌,想要抗拒那破灭的力量,哪怕一刻也好让自己远离死亡。他想要开口求饶,想要哭泣赎罪,想要尽一切手段延续自己的生命,哪怕区区几秒。

司徒弈几乎就要出声了,可忽然间他感到了一丝熟悉的荒谬。他想起当年帝都四人一同看戏,台上演丑角的角色在死前夸张地挥舞双手,以滑稽可笑的言论为自己开脱。那时严契不屑一顾,那时秦暝困惑不解,那时刘忠武一脸憎恶,唯有司徒弈欣赏着演员出神入化的技巧,因那丑角扮演之生动而由衷赞叹。

他那时说了什么?

戏剧与现实似乎融合了,往昔与当下好像重叠了。他是身在临死之前吗?他是在二百余年前的河畔吗?他是在十余年前的帝都吗?世界荒唐得像一场拙劣的戏,真相唯有剧外的观者知晓。笑声,哭声,骂声,喝声,五光十色的幻境迷乱得像是万花筒,唯有剑光坚决地刺穿一道道虚幻的花。

他想起来了,那时司徒弈说……

“当真是……好戏一场。”

那只虚幻的手在最后一刻垂下了,与司徒弈的面目一同消散于光中。谁也不知道无相神在死前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他无声归于恐惧的消亡,未在世上留下一颗尘埃。

而汇聚的双星仍在闪耀,它们升向了无垠的宇宙,在黑暗中绽放为数不清的光芒。宛如银河中耀眼的繁星一同降临……

化作如梦似幻的流星雨,在地球上洒落。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一时沉寂

一度侵占整片北大陆的剧场,在无声无息间如泡影般消逝。曾占据天空的各色异象,也随着剧场的坍塌而分崩离析。不再有神的剧城仅仅是无用的布景,它在颤抖中干瘪,崩裂,化作一根根逐渐消失的线。那些丝线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像无数条疯狂垂死的蛇,在煌光之州的上空开出灰败的花朵。

从高处垂落控制人类的傀儡线已消失在了刀光剑影之中,但天空上仍有丝线般的痕迹。那是一簇簇落向大地的光火。那样多的光芒洒向整片大地,映在劫后余生的人们的眼中,像是搬来了整片银河。仿若天轮上的至高神也觉得今夜动荡实在过多,便向大路上每一个人送上实现愿望的流星雨。

幼小的孩子们不明白今夜发生了多少事情,只觉得天空的色泽变来变去着实有趣。他们挥手指着天空,向身旁人喊着:“快许愿呀,是流星!”

稚嫩的童音随风飘走,传到秦芊柏的耳中,让她想起当年幼稚的自己。辛苦加速至现在的时雨零正在一旁歇息,冠军默默遥望着远方,秦芊柏放下长刀,面对着流星城的方向,闭目拍了拍手。

“做得好,阿策。再见,司徒叔叔。”

离流星城更近的山头上站着另一位武者,隐律主遥望着崩坏的剧城,眉眼间竟依稀泛着怀念。

“死前还这般装腔作势地唱了一句,果真是个怪癖的戏子。”

他走远了,不再回头。

……

永光帝国,帝都。密室中的黑衣画家不见欢喜,亦无甚悲切。仅是一如过往那样沉寂地躺着,良久过后,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苟生则死,向死而生。”

秦暝坐在一座高高的彩虹桥上,手中端着一个酒碗。他饮了一口,挥手将酒液洒尽,一颗颗飘向北方的都市,像是浑浊的泪珠。

“一路走好。”秦暝轻声说。

他站起身来,与面色肃穆的老人一同离开。

……

苍穹之都在剧城崩毁时紧急起飞,指挥室中的众人面色惨白。在创界巅峰的激战中什么仪器与法阵均没有意义,他们除了祈祷之外也再做不了什么事情。众人遥望着那朵绝望的花朵,一位研究员不自觉地说道:“他死了?”

“他死了。”一位骑士重复道,“……他死了!!”

不敢置信的疑问声零星响起,直至数秒过后人们才认知到了眼前的现实。一时间欢呼声填满了指挥室,操劳至今的人们纷纷拥抱拍掌狂喜喝彩。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邪魔败亡的欣喜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没人知道无相神的计划完全成功会导致什么结果,他可能会就势成为全新的王者,甚至操控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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