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真的。”沈飞说道，“不过是两头下注罢了，等着看吧，有同样想法的，绝对不只是他一个。”

撒这种谎言，没有多少意义，毕竟，沈飞的预案之中，肯定要将所有的至圣都做到敌人。

而随后没过多久，正如沈飞所说的那样。

第二位至圣的代表来了。

赫然是云霄二圣之中的宫媗至圣。

这位并非是人类，而是先天圣灵，本体是一只七彩玄鸟，也是七位至圣之中唯一的女性。

云霄二圣在蒙鸿大世界的地位有些特殊，因为这二位是蒙鸿大世界最为古老的至圣，很早很早就远离了大位面，进入到云霄位面之中，那里没有大地，只有一片云雾，二圣以莫大的伟力创造了一座座云雾之中漂浮着的岛屿，一直都不参与至圣战争，长期沉睡，颇有超然世外的姿态。

而这位身处云霄，虽然无法和天理至圣一样，以化身亲自觐见，但也派出了一位足以证明身份的代表。

赫然是另一只七彩玄鸟。

作为先天圣灵，都是天生天养，绝大多数都自成一族，即便生育也不再是先天圣灵，可见这第二只有多么难得。

只不过，这位传递的话，在沈飞看来就有些无趣了。

除了同样强调宫媗至圣无心权力之外，和天理至圣给出的信息几近一模一样。

也同样没给出任何承诺。

而等到这位离开之后，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至圣的代表，也紧随其后。

到最后，赫然就只有昊罗至圣，与深渊三圣之中的深墟至圣，是坚定地站在暗夜王国的对面，决心要掌控领主。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是说另外五位至圣就一定要站在沈飞这边。

“看这架势，如果在至圣出手协助风暴王国的时候，我们的表现不堪，这个所谓的七圣协约就会成为坚不可摧的协约。”沈飞的表情有些讥讽，“这些至圣，始终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没错，这五位前来传递“好意”的至圣，显然是将其视为对暗夜王国，对沈飞的考验。

这相当于是在说：“消息我告诉你了，要是你没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怪不了我了，毕竟我面对其他六位至圣的共同决定，也是无可奈何啊。”

只能说，站在至圣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这种认知，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沈飞是何等人物。

无论外层性格再如何温和，再如何谨慎，如何谦虚，作为小世界之主，他内在的性格，必然高傲。

真正了解他的人，早就清楚这一点。

所以，黎婷玉此时微微向前，说道：“吾主，不如放缓一下进攻速度，腾出足够的时间，届时实力足够，直接将这些至圣一并解决。”

是的，虽然还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进一步寻求和一些至圣的联手，又或者和风暴王国交涉，从内部挖空他们……

但黎婷玉依然提出了最激进的一种，赫然是将所有的至圣，都视为潜在的敌人。

因为这正是沈飞所想的。

“我已经找到了下一步的道路，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十七级。”他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我已经能够确定，十七级，或许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改变。”

“那我便吩咐下去。”黎婷玉望着沈飞的眼眸之中，也充满了期待。

沈飞的身形一瞬，直接来到了训练建筑之中。

他的确是找到了思路。

这还要多亏了和天理至圣的接触。

虽然说，那只是一具化身，但近距离的接触之下，依然让沈飞看出了对方与天道之间那独特的关联。

与其说是合道，不如说，是一条超凡规则的载体。

在他活着的时候，他能够靠着自己的意志，掌控这条超凡规则，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调整，以此来展现出莫大的威能，这便是十八级至圣的由来。

然而，在沈飞看来，这种“合道”，实际上根本算不上合道。

不过只是借助自己对这条超凡规则的了解，以此进行着操控。

可超凡规则，依然在那里。

不增，不减，没任何改变。

当至圣死后，对超凡规则而言，就只是失去了一个操控者，很快就能迎来下一个操控者。

这与沈飞与小世界天道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

所以，这不是沈飞的道路。

第四百三十一章：胜负已经分出了

从合道的角度来说，沈飞根本无需合道，他本身就是天道，小世界的超凡规则是遵循他的意志而诞生，这也是沈飞在之前突然卡住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在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至圣的存在形式之后，他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融合“缓冲区”的大道。

准确点说，是掌控。

至圣只能掌控一条，但如果是以小世界的天道为载体，则不只是掌控一条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有机会对整个蒙鸿大世界的天道进行侵蚀。

当然，眼下尚且只是十六级的他，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只需要试图掌握部分，就足够。

“这个角度来看，我对比其他人，尤其是蒙鸿大世界的土著来说，在大道领域上的进度直接提升了一个等级。”沈飞微闭着眼睛，细细地感受着训练建筑之中模拟出来的蒙鸿世界的超凡规则集合体。

在蒙鸿世界，十七级巅峰的人，才有资格做到这一步。

而且，整个蒙鸿世界，也只有七条相对完整的大道，能够让智慧生物掌握。

可沈飞并非是“智慧生物”。

他是另一个世界。

他也不需要掌握单独的大道，他要做的，是将那些并没有那么完整的超凡规则，尽可能多的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其中的难度，也符合他突破十七级的层次。

至于说，做到这一步之后，会带来什么变化，沈飞尚且不知，只是能大概的猜测一番。

“就以空间为主吧。”沈飞很快做出了决定。

没有太多的考量，仅仅因为这是最快的。

小世界在他突破至十六级的时候，出现的多位面超凡规则，而其中蕴含的空间规则，除了沈飞过去的积累之外，主要还是建立在蒙鸿大世界的基础上，因为在那个过程中，来自虚灵的法则碎片给他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所以此刻选择空间，相当于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要简单很多。

而蒙鸿大世界的空间系大道并不算完整，这一点从黑夜与白昼之间的变化就能看出，深渊大位面、云霄位面，乃至于其他的诸多小位面，本质上都是这种不完整带来的变化。

如同小世界那样，每一个位面都相对完整，而且彼此之间的关联井然有序，完全可控，这才能算是完整。

因此，沈飞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这条不完整的大道彻底掌握。

而在他闭关的时候，暗夜王国对风暴王国的进攻，忽然放缓了下来。

这一做法十分隐秘，所有的指挥都是在小世界内完成，即便是至圣也不可能掌握相关的情报信息，所以在几乎所有人看来，进攻放缓的原因，是因为随着风暴王国的领土面积不断压缩，他们的反抗力度也越来越集中。

最后的，总是最难啃的。

一直到六个月过去之后，即便是一些比较迟钝的人，也能够隐隐察觉到不对了。

暗夜王国拿出来的实力，已经不是正常发展下的全部实力，同时，他们在战场上的攻势也没有再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是在故意放缓进度，给风暴王国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很多领主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

要想找到原因，并不难。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暗夜王国忌惮的，只剩下至圣。

而至圣，自然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之所以犹豫到现在，只不过不清楚暗夜王国这样明晃晃地放缓速度的意欲为何。

然而，他们也不会犹豫太久。

“该出手了。”昊罗至圣的声音在至圣之中传递，“虽然风暴王国没有被逼到极致，但他们的国王已经清楚，单靠他自己已经没有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