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二人转

克劳恩皮丝拉起美游，丢下再次受到她的鄙视暴击而当场泪目的伊莉雅，就像快步远离另类生物一样逃开了。

“等等，等等，克劳恩皮丝……她们说了，职阶卡？你知道这个的存在吗？”

“当然的。”克劳恩皮丝从兜里取出那张损坏排出身体的烂卡，递给美游。

“必须回收，不然的话……要不要听他们说说？”今天一整天都默默表现着自己是个“完美超人”的美游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动摇。

“毕竟是威胁城市安全的东西，教会不会放着不管，不出意外的话，绮礼应该能把事情办妥吧。到时候教会也能介入回收卡片的工作了。”

“这件事请让我帮忙，有什么能交给我做的请交给我。”

“关于这个，美游，你先把今天的‘打工’完成再说吧。”

“是！”

“噢噢噢……对了，现在美游睡觉还只能穿修女服的内搭衣吧？”又走了一会儿，路过儿童装店的时候，克劳恩皮丝拉住似乎赶路心切走到她前面的美游的衣领。

“是，怎么了？”

克劳恩皮丝兴致勃勃一蹦一跳跑进了儿童装店内，这家店今天上午是从对面路过的，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了非得给美游买下的商品。

不一会儿，克劳恩皮丝乐呵着抱着“布偶套装”儿童睡衣从店里走出来，式样很有意思，通体紫色，头套就像城堡女墙一样上下参差，头套顶上还有一个球——这是型月旗下以恶搞、搞笑桥段为主的《幻想嘉年华》的吉祥物圣杯君。

“这个……送给你的。”克劳恩皮丝硬憋着笑把圣杯君睡衣递给美游。

“嗯？这个……可以吗？”美游睁大了眼。

“嗯，非常合适你呢。”克劳恩皮丝觉得把这个送给美游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然后，傻眼的是克劳恩皮丝——接过睡衣的美游感动到哭了，这哭点是不是太低了？

……

夜晚，冬木教会——

绮礼走进教会的时候，眉头稍微紧了一下，若是发生了对圣堂教会糟糕的战事他也不会如此，反而是一些鸡毛蒜皮有背他过去养成的完美作风的事情会让他动容一下：“Assassin，明明是宁芙仙女，却对吃喝十分执着啊。”

现在克劳恩皮丝手中可不只有绮礼多年珍藏的美酒了，还有从美游那里随手打包来的“卫宫家的饭”。

“绮礼，要知道，在现在这种充斥着各种娱乐活动以前以前久远的时代，吃喝可是最为奢侈的享受之一哦。”

“哼。”绮礼并不缺钱，不如说整天解决“瓦斯爆炸”的教会活动经费真的非常多。

他一如既往走到圣母像前，开始每日数次必要的祈祷，尽管绮礼骨子里是愉悦君，可一直都扮演着虔诚的基督教徒。

“绮礼，关于职阶卡与圣杯的事情报告上去了吗？结果呢？”

“圣杯战争的举行，还在探讨中，但预计圣堂教会可以参与职阶卡的回收，不过魔术协会目前的条件是，他们必须掌握他们持有的职阶卡参加名额。事后也必须把参加名额的职阶卡继续由他们保管。若圣杯未毁坏，也应当交给他们。还在谈判中。”

“这处理倒是没什么奇怪呢。”

克劳恩皮丝并不特别贪图什么，拿了一个“王之宝库”就觉得有点咽不下了，比起能从战争中得到什么，不如想想自己的实验——如何把那些人的命运变得乱七八糟之类的，就从美游开始。

就算美游最后的结局是被魔术协会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标本也和克劳恩皮丝没关系。

不一会儿，美游从后门进来了：“打扫，做完了。”

她已经脱去了学校制服，换上了圣职者的黑衣裙和清洁工的围裙，还带着打扫卫生遮头用的头巾。反正没打算把美游当亲人养的绮礼没给美游准备学校制服和现有的圣职者服装以外的衣服。

克劳恩皮丝把酒食往无限背包里一丢，站了起来，感觉接下来的话会很重要。

“正好。”绮礼把《圣经》合上，双手背到后面，对美游说，“坐吧。”

“是。”美游十分乖巧地来到教堂大厅中间坐在其中一张长椅子上，就像人偶一样。

克劳恩皮丝离开坐席区，从边缘过道走向绮礼所在的地方，一边开口说：“美游，从头开始说吧，我把你从公园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问你的身世呢。”

不知为何，绮礼居然离开了圣母像下，走向对面过道。

“是，克劳恩皮丝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收留了我，绮礼还给了我吃的。虽然很黑，但我记得很清楚，克劳恩皮丝拉着我的手……很冷。”美游看了看自己的手。

“啊……我的体温尽管比外温高，但确实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呢，在寒冷的夜晚会比较冷也是没办法。”克劳恩皮丝搓搓手说。

“不，不是那方面……我指的是，诶多……不，抱歉，没事了。”

克劳恩皮丝抬起手臂，看了看手心，她想美游大概是不擅长表达，拿自己和她的家人拉她的态度作对比，自己确实显得比较冷淡吧，但那也很正常才对。

这时候，绮礼开口了：“是吗，觉得很冷，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美游啊，如果你对你自身有足够的了解，就该对这股冰冷抱有感恩才对。”

“……我知道的。”美游放下手，眼神变得越发暗淡，她知道的——

从最初到最后，不管生活在哪里，在作为神稚儿这个能实现人愿望的容器的机能使用完毕或自行消失前，她都是一个道具。

家人的事情已经几乎没记忆了，只有曾经握着她怀抱她的温暖在记忆中依稀可见，在此之后，她就辗转于不同想要利用她的人之间，即使是真正把她当做家人看待，把“让美游幸福”作为愿望的那个人也并非完全仅仅把她当家人看待。

“美游，我知道，很痛苦吧，但不论今后如何，不迈出步伐可什么也做不到呢，把你的事情解释一下。”克劳恩皮丝说，她觉得剧本发展下去或许会很不错，可是——

为什么我们一定得绕着美游兜圈子说话呢？

第五百零四章 愉悦吧，美游

“美游，把你的事情解释一下。对了对了，如果不想揭开伤疤的话，那些个人的感伤和痛苦的经历之类的略去也没关系。”克劳恩皮丝说。

美游：“嗯，我知道了。”

在克劳恩皮丝和绮礼围着她大放二人转的时候，美游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如此。”一边绕着教堂走，一边听美游解释的绮礼托起了下巴，美游确实不想说自己的过去，就把自己知道的职阶卡和圣杯战争相关家族艾因兹华斯在自己身上做过的事情说了一下。

“绮礼，太好了不是吗？只需要现有的东西就能展开圣杯战争呢。”克劳恩皮丝走在他对面，笑道。

美游：“那，当初我们，不是偶遇……”

绮礼：“遇溺水者便伸手助其上岸，我姑且也在圣职者中忝列门墙。”绮礼在一般外人眼里是个传统的好人。

克劳恩皮丝：“确实，如果你没有背负这种命运的话，绮礼就只会本分地作为圣职者救助你吧，如果埋怨的话，就埋怨你自己的血统吧。”

“不过，还是重来一次吧。”绮礼正好绕了教堂大厅一圈，回到了圣母像下，他行了个礼，道，“欢迎来到冬木教会，确保圣杯战争在规则内进行的监督之地。”

绮礼站在圣母像下，向美游行了个礼：“美游，冬木教会是确保圣杯战争在规则内进行的监督机构，同时也欢迎迷途的羔羊来此人生相谈。”

听了言峰绮礼的自曝，美游“刷”地站了起来：“圣杯战争监督者！能不能告诉我，收集职阶卡，完成圣杯战争后，你们到底想得到什么？”

绮礼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始背着手踱步：“稍安勿躁，迷途的少女啊，仅仅知道我们想得到什么，不够，不然就算万一的万一，你设法打破了这个局面，只要你还是万能许愿机，你就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美游，你需要了解一切，然后直面自己的命运，无论要做什么，都要将觉悟深深烙在心底，若不然，只会重蹈覆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