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人到底多喜欢和艾丽丝一起爬外壁啊？”克劳恩皮丝看着水晶板嘟哝着。

刚才，趁其他人解决伊迪丝的时候，桐人亲自和艾丽丝对决。

可艾丽丝挨了刚才那一下，已经有了对抗同等及其以下同属性攻击的抗性及能与之匹敌的攻击力。轻松打飞桐人的她开始正经地和不少骑士一样解说自己神器的能力。

于是给反过来逼到墙角的桐人，一边大呼“这货开挂”一边用战术制造破绽后再次加大输出使出再现SAO夜空之剑的【武器强化术[Enhance Armament]】和艾丽丝对抗。

结果双方的激突把墙壁打烂了，因为不知为何要设置的内外气压差形成的风将他们吹了出去。

“哼，整合骑士团，全灭。剩下的就是菲洁尔和利涅尔做的准备和我完成的这个了。”

克劳恩皮丝拿出自己试验性用自己的神器“辟邪之杖”灌输加工过的敬神模块，对准优吉欧的脑袋。

面对这个心灵记忆存在空洞的人，让他主动放开心灵对准空洞插入敬神模块简直太简单，连整合秘仪的前期工作流程都不需要。

比起这个，有另一件稍微麻烦点的事情。

那就是艾丽丝被桐人一通嘴炮说得自我意识觉醒导致右眼封印解除爆裂之事。

尽管这个艾丽丝给她做过整形，可并不妨碍桐人说出真相并确实触发右眼封印的疼痛更加激发艾丽丝反抗心。

这程度的伤害不足以让艾丽丝醒来，可因为是纯粹的思考突破，而非优吉欧带有行动性质的突破——实际上并未作出行为，所以、她梦外的右眼也因思考突破极限而爆裂了。

“总之先消除她知道这是演习的记忆吧。重置的时机也得把握好才行啊。”克劳恩皮丝想。

这个梦境中的她们距离很远，可梦外的物理距离其实很近，伸手就能够到。

……

夜晚，第九十五层，晓星望楼——

艾丽丝醒来时，失去右眼的位置早就不再流血，还隐隐作痛，她不由伸手摸了摸，最后激动起来：“这里是……我……怎么了……桐人……你不会是背着我……爬到这里来了……哇啊，你不会用我的裙子擦你自己的汗吧！身为女孩子给我检点些啊！”

“好歹感谢我一下吧？！如果骑士大人肯给我用裙子擦才行啊，喂。”桐人表示这就是背人爬楼大汗淋漓时自然沾上的，还寻思要不要干脆真扑上去抹一把汗报复报复。

第二千八百一十七章 圣堂之战·虚空の骑士

“既然那么在意那干脆洗澡去算了？”见艾丽丝居然认真考虑起来，桐人忙说：“开玩笑啦，我可不想再跑回中层了。”

可最怕的还是若对方仍把自己当犯人不打算离开视野导致被要求一起洗怎么办，看刚才艾丽丝那样，这时曝光性别绝对要被不分青红皂白砍了。

“九十层就有个大浴场。不过——”艾丽丝却转到了其他话题，“过了这么久，你的同伴却没来这里等你，也许已经全灭了。”

“全，全灭？！后面还有骑士吗？”

“和叔父……骑士长贝尔库利打成平手的那位肯定已经随叔父被送去治疗同时抓走了，至于那两人，很可能是被和元老辅佐关系不错、和天职不对称但事实上作为护卫，还正在进行谍报训练的那两个孩子打倒了。”艾丽丝说。

“孩子？”

“阿，和我们这些正骑士不同，她们是在教会里成长提拔的孩子，实力放在整合骑士里也相当靠前的，但她们不一定会像我们一样堂堂正正地战斗，而是会躲在暗处，或扮成无关的孩子从身边经过，然后从背后突然袭击，还擅长用毒。老实说，从她们手中活命是比打败正副骑士长更加难的事情。”

桐人听着，总觉得记忆角落似乎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可一时想不起来。

他发动追迹神圣术，发觉其他人已经到了上面，心想这下铁定完了，至少优吉欧和优纪经过这里不可能不考虑给他丢根绳子之类的。

“走吧，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活捉你们，也许是为了进行你说的那个所谓整合秘仪吧。所以应该还来得及。”艾丽丝说。

好在，刚才吊在外壁的期间，他们把桐人揣在裙下兜里的包子都给吃了，那都是高优先度还自带回复效果的食物，稍作休息就以身体几乎万全的状态继续前进。

很快，他们经过了九十六层的元老院，但这里是空的，克劳恩皮丝没把他们拉入梦境空间，元老长的房间也一样。不过元老长丘德尔金的房间像是玩具贩卖屋一样还是让桐人内心大大吐槽了一番。

九十六到九十八层静悄悄，他们就这么一路来到了九十九层的召唤大厅，见到了整合骑士优吉欧。

优吉欧变成了整合骑士的样子可把桐人吓得不轻。

当然，克劳恩皮丝给他的特制整合套餐可没有做任何封印和篡改记忆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漏洞百出的事情——完全没有。

觉得应当亲自了断的桐人走上前说道：“优吉欧，你还记得我吗？”

他听“卡迪纳尔”说过最近的见习骑士整合方式都是没有设定天界召唤、只有忠诚心的模式，像利邦提学长那样的话倒还有希望，问题在于忠诚心——像右眼剧痛爆裂那种强制的方式只会让人像坏贵族一样到处找漏洞钻，真正的忠诚心需要相应记忆支持的，到底会是怎样的记忆呢？

“桐人，吗。太好了，你没事啊。”优吉欧露出了久别重逢感动的表情，连眼泪都出来了。

桐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优吉欧：“按照元老院的命令，捉拿侵入者。桐人，现在只剩你一人了，投降吧，我不想和你战斗。”

桐人：“优吉欧……你忘了不辞万苦离开卢利特村一路走来，战斗到此的目的了吗？”

优吉欧：“我当然记得，为了救艾丽丝……滋贝鲁库，是吧。但是，换句话说，我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才这么做的，那么，到这边又有何不同？我受够了啊，知道吗，桐人，在村里，家人朋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束缚我、强迫我付出的负担，而我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就连最爱我的妈妈，对我的爱和付出，都是给兄长们剩下的……”

接下来还发泄般说了几倍的抱怨，桐人没有打断，这些事情都是他听醉酒后冲了的优吉欧说过的，知道他一直以来的在村里承受的压力和寂寞，如果后来没遇到桐人，或许优吉欧就会慢慢麻木接受这中下水平的人生，忘了艾丽丝·滋贝鲁库逐渐老去，连找新伴侣的心情和权力都没有吧。

桐人：“优吉欧，我理解你的一部分痛苦，但对你来说，只要看起来达成目的怎么样都好，爱已经成为如同金钱一样可以交易的东西了吗？”

优吉欧：“也是啊，爱大概是就像浇花一样无法诉求回报的东西，但是啊，桐人，要是浇灌的花朵无论如何都无法开放的话，人也迟早会泄气的啊。我，所看到自己和桐人你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桐人你的魅力让你只要付出就总能获得回报吧，大家都喜欢你，雇佣我们的农场主的女儿也好，身份是接近平民的贵族的学妹也好，就连上级贵族的指导生学姐和爱猫的大小姐也好，大家都喜欢你！哪怕你打扮成这样也阻挡不了你原本的魅力！而我又有什么！我一直——只有桐人你了啊！”

桐人一时哑巴了，总觉得这一幕在SAO中很熟。

可他依旧必须说下去：“优吉欧，别忘了，这边也有喜欢、敬仰你的人，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同样是你的同伴！蒂洁和罗妮耶可是哭着看着我们被教会带走哦，他们和大家一定都在等你回去！”

优吉欧：“回去？对，没错，蒂洁和我说过，他希望我以整合骑士的身份回去见她。虽然过程不同，但我现在已经是整合骑士了啊，只不过我站在了这边而已。因为，我受够了啊，那边。留下来吧，桐人，你也是因为在那边才会落到这般田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