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珐：“对不起……哥哥。”

桐人：“算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值得大人物窥视的东西，就算在这一战用这个暗招传送过来抢BOSS，结局也不会变……不，也许会变，她那个犯规的BOSS支配能力也许能将斯托蕾雅抢走。”

莉珐：“等等……那，我们的……那个……不会也被全程直播了吧？”

然后两人就满脸通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一阵大喊，搞得大家莫名其妙，他们姑且知道这兄妹感情不一般，但被监视看见也不至于这反应吧？

“咳，明明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居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啊。马上开始吧。”桐人拿出无铭双手剑递给优纪，说，“交给你了。”

此外，还交给了她一包石头碎片。

阿尔戈也把自己分析的情报交给她。

“诶？我吗？”优纪虽疑问，手却充满跃跃欲试地接过剑和感觉增益buff强到爆炸的石头碎片并阅读情报。

“阿，虽然有些冒险，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但复活后似乎摆脱了某些限制，兼具速度和反应速度的优纪显然更可靠。刺中她就行了。”桐人说道。

“是吗，既然桐人这么看好我的话，虽然双手剑没挥惯，可只求一击的话，没问题！”优纪一切准备完毕，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刻展开行动越过路障冲向美少女人形军势。

她也知道其他人会劝阻，所以才毫不犹豫。

感觉身体好轻，神经好敏锐，仿佛过去自认为已经很强的自己就像全身套着沉重枷锁在战斗一样。

美少女人形军势对她起了敌对反应，各式上位剑技朝她轰来，只要被击中两三次就会毙命，但明明是如此密集毫无间歇的刀光剑影，有了阿尔戈分析的情报和目前的敏锐度，她在其中左突右闪地全数避开，从开始冲刺不到五秒就荡过了美少女人形军势，来到了斯托蕾雅跟前。

优纪在那必须不断循环杀戮的死亡空间可不是白白砍人和被砍，为了避免痛苦，也为了不让同样被迫杀戮的他人痛苦，优纪闪避和攻击都达到了最干脆利落的程度。

她并不是要和最终BOSS与她的护卫进行战斗，不是打倒BOSS取得胜利与最后的奖励，而是按桐人所言——用无铭双手剑击中斯托蕾雅。

她左右摇晃躲开了斯托蕾雅二连击，无视后方追击而来的无数刀剑，以最基本但也能立刻最快发动的剑技【斜斩】劈进了斯托蕾雅的胸膛。

“……谢谢。”隐约传出这样的声音后，最终BOSS就化作光粒子四散消失了。

优纪背后所有的攻击也如同机械卡壳般戛然而止，最近的剑刃距离她的背脊不足三公分。

“呼……”她呼了口气，把对自己来说过于沉重却凭借短暂的强行爆发使出最高速度进攻的剑扛在肩上，转过身对众人伸出剪刀手，摆出露着一口洁白好牙的爽朗笑容，“耶耶耶耶！怎么样啊，桐人？”

桐人走上前，拍拍优纪的脑袋拿回剑说道：“顺利完成了，虽然不用SAO相关设备重启斯托蕾雅可能有些障碍，但只要记忆和人格数据都好好储存在物件里，总有办法的。这样一来就算通关了吧。”

这时，后面又炸锅了。

“等等，等等，这绝对很奇怪啊！”

“一击？！”

“我们以前的努力和拼命算什么……这绝对已经是作弊了吧？！”

“有相当于GM机能的系统会判定通关吗？！”

“诶多，”桐人只好匆忙解释，“我想没问题的，从迄今为止的规律看，Cardinal从发现单个object的bug到修复完毕，至少需要半小时。因为这是最后一关，之前我有好好确认之后的过场不需要半小时，我才敢这么做的。嘛，也难怪克兰皮丝小姐会露出那种反应悻悻溜了。”

然后，他在一片“绝对不要犯罪”、“千万别干坏事”之类的话语声中，感觉世界被光淹没了。

对这多少有点不知所措的桐人试着发动【幻书之术】打开窗口。

毕竟，这里或许是准备通关的等待空间，这点和封测结束时类似，但万一是违规惩罚空间呢，明明他自认为已经摸清Cardinal一部分水准了的。

呼应【幻书之术】弹出了和过去别无二致的系统菜单，但上面覆盖着一个窗口，上面写着——

「——最终阶段实行中，现在进度11％——」

而那数字还在缓缓增加。

“抱歉，最后有些话想和你说一下，所以把你带到了这里。还存活的玩家，剩余十三万零五十二人在你面前那进度条达到100％时全部登出。”

他闻声转过头，认出是茅场晶彦。他在新闻中见过此人，那个人甚至保持着和SAO风格完全不搭的研究员工作服。

第二千六百六十六章 幻世之扉，夺舍魔女

桐人见到了茅场晶彦，那个人的外表和现实中在新闻中露脸的样子别无二致。

虽然也有谁在使用茅场晶彦外表的马甲，但此时用那个人的马甲找他这现实中的“无名小卒”应该没啥意义吧。

此时他面对这相当于间接杀了数万人的犯罪提不起愤怒感，平淡地问：“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茅场：“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从小对异世界……让亲手描绘的幻想世界呈现在眼前的……梦想，吧。可再美好的幻想终究还会屈服于现实中的利益。我不想做无谓的辩解，但还是希望有人相信，我从未打算把这个世界当做人体实验和军事技术开发的试验场利用。”

桐人微微点头，在此否定也毫无意义，而他回忆着SAO中生活的日子，也更相信把SAO搞得乌烟瘴气的另有其人。

“为什么来选择和我说？”他问。

茅场：“我一直在观察注视着这个世界，我也曾作为玩家在你附近生活过，和你一起吃过饭，聊过天。桐人，你是我见到的最发自心底热爱这个世界，又为了拯救身边的人——不论是玩家还是NPC——不惜拼命甚至尝试违逆神（系统）的人。连Cardinal都仿佛有了人性般看好你，不是吗？”

桐人：“那不是……封测排位吗？”

对此，茅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但我保证，换一个人，即使Cardinal优先给予主线任务，也做不到你这程度，对这个世界本身的感情是必须的。”

桐人沉默好一会儿，直到进度条超过一半，才想起件事问道：“对了，死后储存资料并用其他方法复活的人……和NPC们，会怎样？”

茅场：“如果世间允许他们相对于人类和一般机器人仿佛介于中间的存在活着，那一定没问题的。我不会特意删除他们，现在的我也没有那权力，但想必争取他们的人权是一件曲折艰辛的事情吧。不过，现在现实中因为那些人实验的结果让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们无法逃避的斗争或许才刚刚开始。”

桐人有些沉重地点点头，那确实是艰难的事情，但他真的没办法把在SAO中结识的NPC当做纸片人看待，如果通关意味着他们的集体死亡，那即使靠他的手段才在最后轻松通关，也绝对自豪不起来。

“看到如今的现实，我便忍不住想到一点。”茅场看着雪白空间中不存在的远景，又说，“要是想要利用我梦想创造的世界达成自己目的和利益的集团和组织，发现他们也只不过是和他们在SAO中看见的NPC是一类，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呵，除非真正的创世神现身展现神迹，否则这只是无稽之谈罢了。”桐人也不知道为何就认真回答了。

“呵呵，那就好。可别把失联太久可能在你眼中变得荒诞的现实当成另一个虚拟世界就好。那，有缘再见。”

桐人见进度条到顶了，有件好奇之事脱口而出：“你……现在的状态，和优纪……一样吗？”

“不完全一样，但也很接近吧。就这样。”

“那，我也该告辞……对了，茅场，除去被某些人驱使与其他人自相残杀这点，优纪在这个世界玩儿得很开心，像她一样开心的人……一定还有吧。”尽管内心无法原谅，桐人依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