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等一下，小顾师弟，你还没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呢……”

眼瞅着顾长生和路清明就要离去，圣女小姐姐也顾不得继续茶下去了，连忙跟上前去追问道：“你们刚刚做什么了？我怎么觉得好像你们有秘密瞒着我？”

……

忙着去找剑宗掌教和天衍宗掌教求证的顾长生二人自然没有和酥宝她们解释太多，某只背德圣女在后面气得跳脚，转头跑去找秦无衣掉小珍珠试图让她管一管路清明。

“呜呜呜……师父，师父，路清明那个坏女人她又欺负我……”

在尊上宫某处找到秦无衣后，背德圣女一下子进入了状态开始眼泪汪汪地控诉路大帝的所作所为。彼时秦无衣正手拿一册玉简记录着什么，察觉到孽徒突然闯进来，不自觉有些慌乱地呵斥道：

“寒酥……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酥酥：？

师父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规规矩矩敲门过了？

圣女小姐姐愣了愣片刻，似乎是发现面前的秦无衣不知怎么地神态气质和以往有些不同，原本那双凌厉威严的凤眸此刻也有些黯淡，甚至周围有些发红。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师父……你偷偷躲起来掉小珍珠了么？”

秦无衣：“……”

她一把捏住了孽徒的脸颊，面无表情地道：“你看错了，为师只是有些没有休息好……你找我什么事？”

“哦对，”酥酥连忙道：“我要向您告路清明的状！她最近太可恶了，一直霸占着小顾师弟不说，连咱们宗门的祭剑大会都不关注……躲在第六峰偷偷搞出了什么时光滞凝。她可是祭剑大会的主角诶，这么不上心，我怀疑她准备偷偷整一波大活！”

会偷偷整一波让人两眼一黑的活的家伙是你才对吧！秦无衣没好气地瞪了孽徒一眼，接着轻轻咬了咬嘴唇……

她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顾长生改写因果忘记掉他……还谈什么出手干涉他和清明的关系……

等一下，刚刚寒酥是不是说……第六峰出现了时光滞凝？

秦无衣低垂眼帘，视线中似乎又出现了顾长生最后甩开她牵着衣袖手的那一幕……

他真的说到做到，要回溯过去改变我与他相识的一切么？

她轻轻攥紧了手中的玉简，忽然有种想要真真正正向顾长生低头一次的冲动，可是念头刚刚闪过却又化作了一抹黯然……

现在低头，恐怕已经晚了吧。

都已经有了时光滞凝，想必他已经是回溯过了吧……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清楚地记着发生过的一切？

不对，他是带清明一起回溯的！莫非……

“他们现在在哪里？”秦无衣忽然抬眸问道。

“诶？不知道啊，我问他们也不说，一气之下我就回来了，现在谢清栀应该还在跟着吧。”酥酥愣了愣道：“怎么了师父？你要去把路清明给抓回来关小黑屋么？”

圣女小姐姐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若是路大帝被关进了小黑屋，那她有把握在短短时间内扭转局面，成功把小顾师弟的心给夺回来！

秦无衣没有理会酥酥的异想天开，她敏锐地察觉到顾长生和路清明的这一次回溯应该是和即将到来的祭剑大会有关……不出意外的话，他和清明应该是去调查摇光域里潜伏的二五仔势力了。

身为路清明的师娘，秦无衣自然不可能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去努力，她必须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路清明。

……

很快，净世黑衣人组织这个名字便传递到了剑宗掌教和天衍宗掌教的案前。原本找回了一只身怀万法源体的小貔貅，天衍宗掌教还在那跟剑宗掌教傻乐，可顾长生把这些情报一挖出来，他就乐不下去了。

那些藏在天衍阁浩如烟海典籍中的字眼逐渐拼凑出了一个真相——这个组织是存在的，而且摇光域的历史上出现了不止一次。

“这下麻烦了。”天衍宗掌教童子沉声道：“上古留下来的记载里面根本没有这个组织的详细情报，对他们的行事方式和结构组成也没有记载，我们面对的是完全未知的对手。”

“也不全算。”顾长生沉吟片刻道：“至少他们的目的是灭世，具体的手段是阻止山河图的炼化……掌教大人，我们摇光域的山河图，可是还在炼制之中？”

天衍宗掌教深深看了顾长生一眼，缓缓摇头道：“没有，只是历代弟子都在维护阵法。”

顾长生闻言心中了然，摇光域果然在炼制山河图……可……谁来和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掠夺进度奖励里面又有一个摇光山河图？

这张摇光山河图，莫非是来自未来？

紧接着顾长生又和两位掌教分享了一些来自上古昆仑界的情报越是深入挖掘蛛丝马迹，两个老怪物越是觉得心悸——原来这个组织从未消亡过，更是通过避难的方式到了摇光域……

“这个组织蛰伏了这么多年……如今想要出手兴风作浪，防范起来实在有些困难。”

“或许，我们剑宗曾经和他们打过一场交道……”

太一剑宗的掌教沉默了片刻后，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听了都始料未及的消息……

“以前我不敢确定，但现在……或许我剑宗第六峰的覆灭，就和这个组织有关。”

路清明和顾长生心中俱是微微一动，第六峰传承断绝，全军覆灭的那段历史本就事有蹊跷，就连贵为尊上长老的秦无衣对此都知道得不是很详细，如今剑宗掌教总算是透露出了一点线索。

老东西，藏得挺深啊，到现在才肯爆金币！

“掌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六峰到底是怎么覆灭的？”

剑宗掌教幽幽一叹，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追忆……

“此事说到底，还与天权古路有一些关联……”

第四百二十五章：互相折磨到白头的约定

“许多年前，第六峰的一个弟子在外游历的时候意外打开了一个诡异的秘境，在他进去后不久，就已经魂牌破碎彻底失联了。”剑宗掌教缓缓开口道：“这名弟子，是当时第六峰峰主的亲传弟子。”

“峰主怀疑是有仇家算计报复，为了找寻自己弟子的下落，更为了给弟子报仇，第六峰峰主带了不少强者，有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有的是第六峰的精锐战力，一同去了疑似徒儿陨落的地方查找真相，不曾想却发现了那个极为古怪的地方……”

路清明的眸光微微有些黯淡了几分，顾长生察觉到了女孩的异样，暗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掌。

不出意外的话……第六峰峰主带去的至交好友里就有路大帝的家人，也就是路家的尖端战力。因为那一场战斗，路家折损惨重，这才有了后面没落的结局。

前面的因得出的是后面的果，若不是第六峰覆灭的那个事件，恐怕路大帝也不用以剑宗第一天骄的身份和酥酥订下婚约。而他顾大黄毛也没有机会靠成为路清明的替身而获得诸多至宝。

因果连环，命运仿佛是一个又一个连在一起的结。一环扣一环组成了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里面。

倘若不是那件事，秦无衣或许也不会留在剑宗当尊上长老了？

顾长生心底清楚，秦无衣之所以愿意留在剑宗和第六峰有着莫大的关联。那如果我改变了第六峰覆灭的历史，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切断我跟秦无衣的命运线相连了？

不对，若是真这么干了，先不说因果的反噬会不会直接击穿昆仑镜的防护把他给弄死了……酥酥都不是路大帝的未婚妻了，那我牛谁去？

这可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大事件，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太适合用来斩断他和秦无衣的感情纠葛。

回头还是再找一下其它合适的节点吧……

顾长生的这个小动作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但却让路清明的心情微不可查地变好了一丝。逝者已矣，纠结过去没有多大的意义，现在该在意的是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