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老挂念这一句，长生便足矣！”顾长生挺起胸膛道：“我之所以能抵抗圣女大人的诱惑，无非是心中一直牢记着我是秦长老您的人罢了！”

秦无衣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有其它的烦心事没工夫纠正顾长生的说法，还是已经习惯了顾长生这般舔法：“她说的没错，内门剑峰大比确实要提前。”

她伸出手拎起茶盅，分斟了碧绿的茶水到瓷白的杯中，眼神淡淡扫了她对面的位置一眼。

顾长生读懂了秦无衣的暗示，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默默等待漂亮阿姨把泡好的灵茶推过来。

“秦长老放心，弟子一定会加倍勤勉修行，绝不落了第六峰的名头。”

“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一次不成后面还有机会。”秦无衣倒茶的动作微微一滞，眉间的愁绪依旧未散。顾长生壮着胆子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盏，继续着倒茶的动作出声问道：

“秦长老可是在忧心我剑宗第一天骄路清明的事情？”

秦无衣凤眸微微扫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长老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二。”顾长生微笑道：“人们都说路清明十死无生，再难归来。可是眼下却忽然传出了一缕气息让所有人震动，尤其是圣女大人，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激动得情难自抑，大醉一场……”

“您是在担心路清明若是后面回不来，看到过希望的圣女大人会更加难以接受吧？”

秦无衣的凤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有些惊奇顾长生为何能精准把握她的心思，片刻后她恢复平静反问道：

“既然你猜到了，那么你说该怎么做才能让寒酥心中的伤痛最大程度地减弱？”

她确实很担心这一点，路清明还活着的消息让她喜悦了一阵，随后涌上心头的是浓重的不安——祁寒酥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尽管嘴上不说，但心底一直是觉得路清明会回来的。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给了一缕虚无缥缈的希望，随后又狠心将希望撕碎。天权古路是什么东西秦无衣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只靠传出一缕气息就断定路清明能归来？

这未免也太看不起天权古路了。

“对于这件事我的意见是：快刀斩乱麻！”

“哦？”秦无衣淡淡道：“何谓快刀？”

“自然是弟子我了！”顾长生大义凛然地道：“如今圣女大人深陷泥沼，稍有不慎就会落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剑心荒废。在这种危急存亡之际，弟子不才，愿意奉长老之命追求祁师姐！”

“俗话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一个新的人。祁师姐之所以会一直为了路清明耿耿于怀，本质上还是因为没有一个新的人取代路清明在她心底的位置！”

“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在这个路清明传出气息的节骨眼上，祁师姐更是不可能会轻易移情别恋……但为了完成长老给的任务，长生不怕苦不怕难！”

秦无衣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迟疑之色，那双威严冷傲的眸子里也闪烁着一丝犹豫……

顾长生说的确实不错，清明归来的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寒酥定会更加自责。她原本就因为此事不愿练剑，要是再刺激一下……只怕她此生都不愿意再拿起三尺青锋了。

但要让顾长生放开手去撩自己的徒儿，这件事听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她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人们常说情之一字最是撩人，有感情上的事分散寒酥的注意力，顺便还能开导她……听起来倒是有那么一丝道理。

沉吟片刻后，秦无衣朱唇轻启道：“你有把握能够让寒酥放下心结爱上你？”

“弟子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现如今也只有弟子和圣女大人相交莫逆有这个条件能出手了！”顾长生拱手道：“只要长老点头，弟子愿意一试！”

“那好……你且放手去做吧。”秦无衣轻轻点头，原本她给顾长生的任务是将计就计，顺着背德圣女那胡闹的性子去接近她然后静观其变。如今时过境迁，她要放权让顾长生主动去追自家孽徒了。

前者是秦无衣掌控一切，后者则是顾长生有绝对的自主性。光从主观能动性上这一点来看，很明显后者更适合顾长生出手拿下那个孽徒。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若是真成功了，务必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可……夺了寒酥的元阴。”秦无衣的眼底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怒：“听懂了么？”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同心珏法宝对吧。顾长生心中了然，嘴上保证道：“长老放心，我绝不会对祁师姐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

“如此便好。”

“长老对我有一个要求，弟子也有一个不情之请。”顾长生短的离谱的燕国地图很快到了头，忽然开口道：“不知道秦长老能否答应？”

“你说。”

“是这样的，我虽然要追求祁师姐，但我毕竟不是很了解她……若是秦长老您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师父能够成为我的顾问，与我多聊一聊有关圣女的事情，替我解惑答疑，那便再好不过了！”

“您觉得怎么样？”

图穷匕见！

什么追求背德圣女！还不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找理由和秦无衣接触？有了这个助攻的名头，以后那就不是秦无衣找我了，而是我主动找秦无衣！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那漂亮阿姨爱的深沉！

秦无衣淡淡瞥了他一眼：“可。”

【天命之女：秦无衣；天命品质：旷古烁今；当前关联天命：路清明（师娘）大帝之资；祁寒酥（师父）旷古烁今；掠夺进度：5％；】

【备注：师父，明明是我先来的……】

第一百七十章：长老你认识秦路吗？

顾长生心中一凛，来不及细细查看这新鲜出炉的掠夺进度奖励，垂下眼帘不让秦无衣看到他眼中的喜色。

他果然没猜错，想要在秦无衣这边有所发展就必须打着圣女大人的旗号才有可能做到。

仙界前第一美人本身是没有弱点的，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在她的一个半徒儿上。

“长老，关于二师兄黄问天与魔教探子的事……”为了不让自己笑歪了的嘴角被秦无衣察觉到，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弟子和谢师妹自作主张去捉了那探子……”

“嗯，此事我已知晓，你做的很好。”秦无衣平静而又不失霸气道：“黄尊上那边我会出面让他吐出好处来的。”

顾长生顿时感动不已，能摊上这么一个上线领导简直是多少卧底十世都难修来的福分。换了别人恐怕早就一套熟练的画饼加息事宁人的操作摆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替手底下的人争取好处。

“秦长老英明！”他高呼道：“弟子一定不辜负长老的厚爱！”

“内门剑峰大比很快就要开始了，你近日适当修整，比试之事尽力而为即可。”秦无衣想了想开口道：“若是遇到什么修行上的疑点，可以问我。”

顾长生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腆着老脸道：“长老您还别说，我真的有很多修行疑问无人解答，还请长老替我解惑……”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顾长生陆陆续续问了一些关于结丹境修行的问题，包括天宫滋养镇宫灵物，以及如何祭出镇物对敌……

虽然这些东西他问问祁寒酥或是那个神秘网友姐姐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但是能坐在秦无衣身边听她红唇轻启说话的感觉是前面两个人无法给予的。

那如梦似幻的空灵嗓音，配合上秦无衣威严冷傲的凤眸，教学效果可以说是一言难尽。可怜的顾长生一边要抵抗美色诱惑，一边还要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让秦无衣看出来他在走神。

所谓痛并快乐着，大抵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