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前辈姐姐记得就好……”顾长生感慨道：“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完成你的任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圣女夜探断剑崖大狱的故事？”

“我不想听。”

“这个故事还要从圣女大人有一天晚上来找我开始说起。”顾长生假装没有听到路清明的话，开始把自己的辛苦一一说与她听。

路清明如雪的眸光掠过了一丝无语，这种情绪向来很少出现在她的脸上。然而在遇到顾长生之后，她似乎经常性地露出这种无语的表情。

“其实圣女大人一开始来找我去，我是不答应的，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重大了，我不能和她一起去冒险……但是后来她说要给我看黑丝白丝。”

“我对这个所谓的黑丝白丝了解的不是很多，我猜应该是某种福利。促使我答应她的也完全不是黑丝和白丝的福利，我主要是考虑到前辈姐姐你交付给我的任务……”

“原先以为大家都是老实人不会玩一些花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圣女大人居然打算跟我玩阴的！她有个天命法宝叫一念千颜的你知道吧……简单来说就是她打算用别人的脸给我发黑丝福利！”

“你说，这是不是非常过分……”

那边的路清明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一滞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她用了两幅不同的面容示人？”

“没错！在外人和其它弟子面前，用的是一张脸，和我商量搞事情的时候用的又是原本的脸……”

路清明一向古井无波的剑心突然出现了些许波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给太一剑宗其他弟子长老看的……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漂亮。非常漂亮。”

顾长生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还有一点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清冷绝色。”

“哦对了，胸还有点平。”

“咔嚓……”

天权古路内的剑仙小姐姐撑着石台的手不自觉地一用力，掰下了一大块石料，眸间的雪色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多亏了顾长生那一番无比形象的话，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祁寒酥给外界展示的剑宗圣女究竟是谁的脸了。

“嗯？前辈你那边什么声音？好像有东西碎掉了……”

“没什么。”路清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淡淡的杀气从中传出：“你的意思是说，祁寒酥打算顶着那张清冷高傲的脸，给你发福利？”

一股不知从哪里袭来的寒意让顾长生不自觉地摸了摸胳膊：“可以这么说吧……前辈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不在乎这种诱惑的。不能看圣女大人本尊的福利也没关系，我就勉强吃点亏，看看那个冰山系的小姐姐凑合一下好了。”

“咔嚓……”

又是一块石料被掰碎，路清明默默握紧了拳头，手心碎成湮粉的石屑随风飘散。

“前辈，你那边怎么又有奇怪的声音了？”

顾长生显然不知道如果没有天权古路和昆仑镜的阻隔，此刻发出咔嚓之声的大概率会是他的骨头。

“没什么。你不许看她给你的福利。”

“诶？为什么？”

“因为你看了未来一定会后悔。”路清明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心中已然是默默给背德圣女和顾大黄毛上了记仇名单前三。

祁寒酥，你会玩啊……用我的脸在宗门里摆烂不练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用来给这个家伙发福利！

合着丢人的全是我是吧？

以前揍你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前辈姐姐，你莫非认识圣女大人那张脸的主人？”顾长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认识！”路清明冷冷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吗？”

“……”

“你看了之后一定会后悔。”路清明威胁了一句，旋即似乎觉得自己隔了这么远威胁的力度有些不够，转而又道：

“如果你听我的，我可以让你看到祁寒酥本人的福利。”

“什么福利？”

“你想看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路清明淡淡道。

祁寒酥不仁，自然不能怪她不义，要怪就只能怪她先动手的了！

顾长生很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转头望向了房间里风姿绰约的绝色圣女大人，以及那随着轻盈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山峦曲线……

实不相瞒，前辈姐姐，我最想看的是圣女大人什么都不穿……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昨晚为何什么都不干！

“前辈姐姐，我是老实人，你不要这么试探我的人品。”顾长生小心翼翼道：“你确定你不是在钓鱼执法吗？”

路清明再度冷笑了一声，心说祁寒酥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进行一些小小的反击又如何？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别提路大帝本来就是一个能杀穿天权古路的杀胚了。

“可是前辈姐姐你远在千里之外，怎么远程影响圣女大人呢？”顾长生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关心你能不能影响，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千万别误会！”

“……”

顾长生这句话让路清明沉默了片刻，她能不能回去确实还得看顾长生的那个媒介能修复到什么程度。万一他一直没能修复，那她的威胁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祁寒酥顶着她的马甲撩拨这家伙吗！

“无所谓，我会出手。”路清明淡淡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好了。”

“前辈姐姐，你不会是拥有一件可以催眠别人的天命法宝吧？”顾长生激动道：“就是那种只要轻轻一按就会让人任你摆布的法宝……常识催眠的那种？”

“催眠之后可以把对方习以为常的认知更改成你想要的，比如……咳咳……你懂我意思吧？”

“没有。”路清明愣了愣脸色古怪道：“你见过有这种法宝？”

“我也没有，但是我想说不定你会有。”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法宝？”

“这样啊。”顾长生很是遗憾道：“也是呢，这种法宝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

嗯，不对，我身后的房间床上不就躺着一个非常不正常的圣女小姐姐吗？

回头问问她有没有这种法宝！

路清明：“……”

她隐隐觉得对面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找个理由拒绝她的诱惑，若是你能做到，我会让你如愿的。”

祁寒酥能用一念千颜妄图让她社死，她也能用拳头按着祁寒酥换上奇奇怪怪的衣服，在顾长生面前丢尽脸面。

她们嘶吼，她们咆哮，这是剑宗圣女之间的战斗，唯有社死才能终止！

“前辈姐姐你不必担心，我的人品你是了解的，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太想要这种福利来诱惑我的心灵，但是没办法，人生在世总是要和世界妥协的。”

“既然姐姐你都这么叮嘱我了，我一定坚守底线，绝不被圣女大人的小伎俩拉拢腐化！”

“我顾孟德就算是死，从峰顶上跳下去也绝不可能看圣女大人的福利一眼的！”

路清明的眼底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赏之意，似乎对于顾长生如此上道的表现很满意。

难怪师娘会如此看重他，甚至传给了他天霜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前辈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哦对，说到我和祁寒酥一同夜探断剑崖大狱，拿到了魔教探子的情报……”

倘若是按路清明原本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在那听着顾长生侃天说地浪费时间的。然而或许是因为天权古路内的孤独让人难以忍受，路清明听着听着背靠着石台坐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听顾长生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似乎并不是那么无趣的事情了。至少在顾长生说话的时候，涌上她心头的是淡淡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