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打工吧!魔王大人(732)
作者:[日]和原聪司 阅读记录
如果是大人送小孩礼物就很简单。
因为只要思考小孩想要的东西,或是想给小孩的东西就好,包含小孩喜欢的玩具、书籍、幼教商品或最近的电子产品在内,可以有很多种选项。
不过在世间有如理所当然般举行的「大人间互赠圣诞礼物」的活动,我就完全不晓得该送什么才好。
母亲节有康乃馨、情人节有巧克力,白色情人节则是以情人节礼物乘N倍换算或是回赠其他点心,但圣诞礼物并没有类似的绝对指标。
除夕或中元节的礼物是用来感谢别人的照顾,通常是从各国名产或对送礼对象的家人有帮助的东西中来挑选。
至于父亲节和敬老节,则是会先产生「爸爸工作加油」或「希望对方能常保健康」的想法,所以大部分是送相关的东西或请对方去旅行。
不过在对象并非虔诚的基督徒时,到底该送什么圣诞礼物才好呢?
放眼世间,如果是情侣,男方大多会送女方首饰或包包等配件,女方则是送男方能在工作场合使用的配件或衣物,但说到「这些东西是否非得在圣诞节送」,那又是另一个疑问了。
或许有人会认为既然如此,那就送「圣诞节限定款」的东西不就好了,不过圣诞节限定款的东西当然都是冬季样式,没办法整年使用,而且到了明年,应该又会有新的限定款。
话虽如此,就连我也知道情侣间的圣诞约会,绝对不能把圣诞树、烤火鸡或蛋糕当成主要的礼物。
圣诞节原本应该既不是像生日那样替特定对象庆祝的日子,也不是像母亲节、父亲节与情人节那样传达自己心情的日子,但在不知不觉间,这个节日在现代日本似乎已经变成具备以上所有机能,让人抱持过剩期待的日子。
我有时候会觉得,圣诞节或许是替当年错过传达心意或赠礼机会的人,所准备的预备日。
这或许是让人能和父亲节出差不在家的爸爸、行程对不上而无法一起庆祝生日的情人,或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未能问候的亲戚朋友一起度过,又不像过年前后的日子那样会被节庆作法限制的最后机会。
虽然在大部分的情况,即使错过这些机会,也会在近期内弥补,但以后烦恼圣诞礼物该送什么时,只要回想今年未能对送礼对象做什么,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也不一定。
本书《打工吧!魔王大人》第十五集 ,是讲述一群在凝聚了各种意图的圣诞节,将自己变得更加复杂的心意传达出去的人们的故事。
送礼最重要的还是心意。礼物也不一定要是物品或有经济价值的东西!
再来就是因为最近大家都很努力在过圣诞节,所以在强烈希望近年来急速崭露头角的「万圣节」庆典,别发展出过剩的赠礼习惯的同时,我也希望下集能再次与各位见面。
再会啰!
第十五卷 插图
第十六卷 魔王,变软弱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kerorokun
录入:lasthm
从某处传来的狗叫声划破夜晚。
路上车影稀疏,不仅没有人影,就连只野猫也看不见。
只要一走进小路,就只剩下昏暗的路灯,交通号志在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对着虚空闪烁不可靠的三色光芒。
凌晨一点。
东京都涩谷区笹冢的街道,仿佛正将逝去的昨日收进眼底,为迎接明日而沉睡。
在那当中,一名男子缩着身体骑着自行车,一脸倦怠地踩着踏板回家。
在一切都陷入沉睡的街道中,只有男子和自行车像是在追着已然逝去的昨日,以不稳定的方式前进。
男子不论身心都非常疲惫。
他的呼吸声、自行车运转的声音,以及后轮偶尔响起的圆盘煞车声与周围格格不入。
只有远处的狗叫声、行驶在甲州街道上的汽车喇叭声,以及蹂躏街道的寒风掠过耳边的声音是夜晚的居民。
这些声音明明存在却不会映入任何人的眼帘,但又确实围绕着男子,进一步从他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心夺走更多的气力。
即使如此,男子还是在黑暗的彼端找到自家的身影,绞尽最后的力气踩着踏板。
就算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有人生活的气息,那里对男子来说仍是应该回去的安稳的家。
男子大口吐着稀薄的白色气息停好自行车,鞭策一到家门前就突然变得沉重的身体,开始爬上公寓外的公共楼梯。
寒冷的冬天夜晚让扶手变得像冰那么冷,一走进公共走廊,就发现房门的门把也一样。
冬天似乎非要从男人身上夺走所有的力气才肯罢休。
快坏掉的日光灯发出临终前的嗡嗡声,阴暗的公共走廊和面对走廊的玄关,都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用冻僵的手试了好几次后,男子总算顺利将钥匙插入其中一扇写着「二〇一」的玄关门,将门开启。
被走廊老旧的日光灯照亮的室内,是间乏味的三坪大房间。
房间里看不到任何家具或摆设,男子拉了一下吊灯的拉绳,在圆形日光灯照亮的室内,只有房间角落放了「一叠东西」。
「已经一点啦……」
男子透过脱下的手表确认时间,在看了房间中央的榻榻米一眼后,立刻别开视线。
「明天会很累,还是早点睡好了。」
将手表放入口袋后,男子脱掉外套,用衣架吊在窗边,然后在气温和外面差不多的室内颤抖地脱下身上的其他衣服。
他边脱边从壁橱里拿出当成睡衣用的整套汗衫,急忙换上果然同样冷到极限的衣物。
「唔~好冷。」
嘟囔了一声后,男子将手机插上充电器。他站在老旧的厨房前,将惯用的水壶装满放到瓦斯炉上加热。
接着男子从水槽旁边拿起一个像椭圆形龟壳的东西。
龟壳状物体有个旋转盖,等水壶像是为了突显室内的寒冷般开始冒出热气后,男子兴冲冲地将煮沸的热水倒进龟壳——亦即热水袋里。
「好烫、好烫。」
男子擦着因为没倒好而稍微从注水口溢出的热水,将热水袋装进手工缝制的束口袋里。
然后——
「唯一的救赎,真的就只剩这个了。」
男子开始铺被褥。
没错,他在铺被褥!
由垫褥、毛毯和棉被组成的一套被褥!
「唔…………啊……唔呼呼……」
男子抱着热水袋,边呻吟边钻进新棉被里。
虽然棉被的表面也和室温一样冰冷,但仍逐渐因为热水袋和男子本身的温度变暖。
不过即使冰冷的身体开始获得舒缓,他的内心依然冰冷地紧闭。
这栋公寓的这间房间,直到不久之前都还是个非常热闹又明亮的场所。
男子有同居的伙伴,无论他多晚回家,那个人都会为了舒缓男子因工作疲惫的内心,和温暖的料理一起在这里等待。
所有的住户都彼此认识,客人也很多,许多人经常在这个房间围着同一张餐桌吃饭。
即使没有任何暖气设备,这个房间依然曾是个非常温暖的房间。
但现在只剩男子一人。
既没有热闹的餐桌,也没有做料理的道具。
冰箱里只剩小黄瓜、蒟蒻和牛奶,而冰箱之所以插电,还是为了避免牛奶被不知为何比外面还低的室温冻结。
过去温暖这个房间的事物,现在几乎都已经前往离男子非常遥远的地方。
取而代之的是这套被褥。
男子本人早就对这个状况有所觉悟。
他现在切身体会到那份觉悟有多么天真。
谁也不会来拜访他。
谁也不会等待他。
谁也不会替他做饭。
谁也不会呼喊他的名字。
前不久还在这个房间的所有事物,现在都不在了。
「芦屋、漆原。」
男子轻声呼喊其他人的名字。
「惠美、阿拉斯·拉玛斯、铃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