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庞署长不是本体前来，方泽现在干掉他，除了树了一个大敌之外，有任何意义吗？

显然也没有。

但是，让方泽就这么放庞署长离开，他又不爽。

所以，他灵机一动，就答应了庞署长的招揽。

而同时，他也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方泽拒绝画饼，要想方泽为他做事。那么就要拿出诚意。

庞署长明显有备而来，当即就拿出了那张卡和那件宝具，算是定金。

并承诺，后续方泽每次提供给他们新的情报，他们都会给予相应的奖励，给方泽提升的资源，或者同样提供给方泽有价值的情报。

第二个条件是：庞署长要为方泽牺牲一下，放弃眼前的这个身份。

方泽的理由是，自己现在还没加入安保局。安保局对他没有那么信任。

而出来见庞署长，很可能早就落入到了安保局的眼中。

再加上自己刚加入安保局，级别比较低，那么拿到的情报也会少很多。

所以，演戏演全套。为了方泽在安保局的发展，不对，是为了复兴社在安保局的渗透，方泽请求庞署长自我牺牲。

这样，方泽就可以拿着署长的尸体，去找安保局领功了。

其实方泽的这个提议也并不单纯，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庞署长。

如果庞署长不答应，或者脸变色，那么很可能他是本体前来。

那么方泽可以赌一把，直接用法禁律令把他留下来。

如果庞署长答应了……

那方泽也省了动手的力气。

能用“大义”，把这样一只老狐狸，逼着自裁，方泽觉得比自己动手还要爽。

于是……庞署长就这样在方泽面前，笑着挥刀“自尽”，并一边刨着自己的骨头，一边告诉了方泽一些秘密情报。

都是他这几年故意留下的破绽和线索，可以佐证他内奸的身份。

比如他办公室桌子下面的暗格里，有最近刚刚收集好，还没传送走的机密。

比如他家里，有传送文件情报的专用宝具。

比如，他在探查署控制的几名探员身份。和专案组里控制的那名探员身份。

比如枯骨杀了人，虽然可以靠着能力维持尸体不朽，但是却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段查看尸体真正的死亡时间。

这一系列的线索和证据，足以锤死他自己了。

而等讲解完，庞署长也把自己的骨头挖出，然后把染血的匕首递给方泽，留下了一地的血肉以后，纵深一跃，跳下了探查署大楼……

而在跳下大楼之前，他还不忘叮嘱方泽，去了翡翠城，要先去红灯区，找对接人接上线。然后定期提供情报……

听完了方泽的讲述，白芷也终于明白了方泽双面间谍的意思：方泽打算周旋在两个势力之间，火中取栗。

她不由的看着方泽，面色严肃的说道，“你这是在玩火。太危险了。”

方泽叹了口气，一副摆烂的躺在沙发上，然后反问白芷，“长官。那我问你。”

“除了我提供的复兴社的那些线索之外，你还有复兴社其他的线索吗？”

白芷摇摇头，“没有。”

方泽，“那你有袭击复兴社，走私【铭28】的那个神秘组织线索吗？”

白芷又摇摇头，“没有。”

方泽再问，“那现在马上要花朝节了，你有花朝节相关的线索吗？”

白芷再次摇摇头，“也没有。”

方泽摊了摊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长官，怎么说呢。我知道你想要做一番大事业。想要超过那个名叫……什么清的人。”

“所以才千金买马骨的把我挖到安保局。”

“想要和他公平竞争，挖出花朝节的秘密。”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什么线索都没有。一问三不知，我也不能只靠猜，就破解谜题啊，不是吗？”

“所以，我只能自己剑走偏锋，去寻找线索了。”

“这几方势力，很明显都对花朝节感兴趣，他们调查了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捏着一些咱们不知道的线索。”

“所以，在咱们得不到任何外来帮助的情况下，从这些已经有线索的组织，或者势力手中，得到他们的线索，就成了最快速追上进程的方式。”

听到方泽的话，白芷恍然，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的说道，“可是……你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方泽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说到这，他摆弄了一下手里的小手枪，说道，“更何况，我这除了破案之外，也有额外的收获，不是吗？”

白芷：……

莫名的，白芷总感觉这个，好像才是方泽的目的。

看着方泽摆弄了一会宝具，白芷回过神，然后她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白芷的问话，方泽把宝具放起来，然后说道，“接下来。咱们兵分三路。”

“第一路是长官你，你去安保局尽量闹一闹，要出一部分关于花朝节的资料。”

他道，“我猜顾清那一方肯定会推诿，不想给你资料。”

“但是……你闹一闹，总会给一部分。毕竟也不能太难看。”

“第二路是我，我今晚就去红灯区！”

“和复兴社的接头人对接上！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情报！”

“就算没有关键情报，有一些公开的线索，也省的咱们去收集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泽是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但白芷就是感觉……怪怪的。

因为她总感觉方泽的嘴角好像不加掩饰的在向上翘……

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种古怪的念头给驱散，然后不由的问道，“第三路呢？”

方泽道，“第三路是……”

“有没有吃的，长官？好饿啊。一天没吃饭了？”

“而且，我来到翡翠城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你能不能看着派人给解决一下。”

“还有，我的奖金什么时候下来啊？我快穷死了。”

白芷：……

五分钟之后，小百灵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个小本本在上面一一记录着。

小本子上写的满满当当，里面从主食，蔬菜，肉类，到水果，日用品，乃至配车，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甚至在最后，还有一套公寓的使用权……

此时的方泽，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刺溜刺溜”的吃着面条，一边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片刻，趁白芷不注意，他悄悄的捅了捅小百灵，询问道，“白芷长官这么有钱啊？”

“我就随口一说，她居然全都答应了，而且全都让你买新的。”

他顿了顿，问道，“在安保局工资这么高的吗？”

听到方泽的话，小百灵愣了一刹那，然后她迷茫的说道，“工资？安保局有工资吗？”

方泽嘴里的面条都差点没咬断：？？？

他问道，“那你们哪里来的钱？”

小百灵道，“继承的啊。成年后，家里都会给很多钱。你没有吗？”

方泽：？？？

……

与此同时。

翡翠城，安保局大楼。

太阳西斜，天边已经晕起了一片火烧云。

一个头发乱糟糟，衣服邋里邋遢，穿着有点不修边幅的男人，睁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进了安保局大楼。

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气势，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威严，但是沿路的专员们见到他，却都发自真心的露出了笑容，然后敬礼打招呼，“局长。”“局长。”“局长，您来了。”

每到这个时候，男人都会有气无力的回个招呼，然后又补一句，“副的，副的。你们别乱叫。”

就这样，他一路走，一路打着招呼，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铭牌上写着【顾清】两个字。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脚一抬，上了桌，就这样仰躺在那闭上眼，又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