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实话,霍云的眉眼舒展开来:“往后有事找我便行,一个外人,何必让他卷进来?”
就这么把表亲给划到“外人”一类去了,宋春汐心想,永嘉侯府可就霍云一个独子,他嫡亲的兄弟姐妹都没有,那霍家的亲戚,他的叔父舅父,哪一个不是“外人”啊?全是外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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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都温柔起来。
不过宋春汐只是腹诽两句, 并不跟他斗嘴。
如今表哥不能再查,她只能靠霍云将矿山案查个水落石出,而且, 后面还有丹水镇的事, 哪一样不要他出力?她往他怀里一靠:“好,听你的。”
如同只乖巧的小猫儿,霍云喜欢极了, 低头一阵猛亲。
宋春汐感觉他亲的范围太广了, 忽然想起早上画了眉, 忙伸手推他:“定然弄得一团乱。”
他抬起头:“什么?”
她指指脸。
哪里有乱的地方?眉似远山,眸如春水, 极清媚的一张芙蓉面,霍云指腹轻抚她唇角:“不乱, 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一时,竟见他的眸子似水柔情,往她这厢流淌过来。
宋春汐惊了惊:“你, 你说我好看?”
他这是第一次夸她吧?他那张嘴巴可是从来都说难听的话的。
怎么, 只许姜莲夸她,他都夸不得吗?霍云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但他平生确实没夸过女子,刚才也是脱口而出,并没有细想。他微微挑眉:“有何大惊小怪, 不过一句话罢了。”
她却莞尔,总是进步了,又嗔怪一句:“就没别的词了吗?”
“可是要为你作诗才行?”
宋春汐扶一扶头上玉簪, 微仰起头:“也不是没人为我做过诗。”
是吗?但他不想听下去了, 又再度亲上她的唇。
缠缠绵绵, 连马车停下都不知。
直到宋春汐有些透不过气了,才将他推开:“你还得回都督府呢。”目光落在他唇上,他的唇也颇红艳,虽不似樱桃般,但却添了几分蛊人的风流,她便又与他多说了几句话,“对了,矿山案的事你有没有禀告圣上啊?我记得你早前就说过了。”
“还不曾。”
“为何?”
“得找个合适的由头。”他已经想好如何做,就等个时机,不过宋春汐又提案子,他倒想起她昨日搪塞他,趁机问道,“岳父突然查矿山案的缘由你到底知不知?”
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刚才明明都要走了,她怎么还多话,可宋春汐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敷衍道:“我不知,下回我想办法问问父亲吧。”
先行个拖延之计,如果霍云再追问的话,她要考虑将梦的事情告诉他了。
霍云还是有些怀疑她的,只不过宋春汐一介女子,若不是从她父亲那里得知矿山案,她又能从谁身上得知?她年纪又小,才十八岁,若是像母亲这样的,见多识广,倒是不奇怪。
宋春汐转移话题:“你可做了一些防范?之前他们顾忌你,不曾出兵,而今也不知是何打算。”
“只要京城无事便行,我心里有数。”
行军打仗他是最为精通的,她的想法于他来说兴许是井蛙之见,宋春汐自不提了,催他走:“你已经待了许久,万一等会有官员找你。”
他确实不能再耽搁,立刻从车上下去。
刚站直,听见车窗那里传来她的叮嘱声:“记得吃饭。”
好似天籁一般,使得刮过身侧的风都温柔起来,他差点又想折回去亲她。
冷静。
他随后大步走了。
只是一句“吃饭”,至于吗?
还不是她使得的那些手段!
但邱用发现,他的笑容许久都没消散。
定了亲后不宜出门,一般都会在家中待到出嫁之日,可太皇太后想念李瑶,还是在年前将她接到宫里见了一面。
隔了些时日,太皇太后发现小姑娘瘦了一圈,不由吃惊:“阿瑶,你难不成是生什么病了?怎也不告诉我,我好让太医给你瞧瞧。”
李瑶忙道:“我无碍,只是前些日子睡不好。”
嘴唇也是没有太多血色,太皇太后心想,应该是被秦昉伤透心了,这孩子跟秦昉青梅竹马,哪里料到生死关头,竟不曾得他垂怜,换做是谁也过不去这一关。她安慰李瑶:“阿瑶,过去的事便过去了,阿瑀是真心喜欢你,那时他要把聘礼从津州运过来,我曾让他不要麻烦,他说这是对你的一片心意,不能马虎。”
秦瑀做事的确周到,李瑶微微露出一点笑来:“瑞王殿下果真是仁厚呢,难怪我以前常听百姓称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