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蒸冬瓜盅, 金线吊葫芦,罗汉菜,佛手卷等等,相比起荤菜,味道有些清淡,但却有种独有的鲜美,宋春汐多要了一份带回去给婆母。
若说上山累的话,下山可轻松多了,四人仍沿小路返回,不多时便到山脚,各自坐了车回府。
不过宋春菲到底身子弱,从车里下来时,走路不太稳当,乐善扶着道:“早知还是让你坐肩舆了。”
“幸好没坐,不然哪里看得到瀑布……有得必有失嘛。”
“你失得有点厉害。”乐善感觉她越走越慢,忽地拧起了眉,“你该不会早就累了,一直装的吧?我记得下山时看着没什么事。”
宋春菲身子一僵。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
两个丫环就在旁边,宋春菲的脸忍不住一阵红,小声道:“没事,你让我自己走。”
他哪里听,快步将她抱到正屋。
还不止如此,甚至半蹲下身脱去她的轻靴,罗袜。
宋春菲羞得耳根通红,想把腿缩起来,可乐善是武官,那手劲非比常人,她的脚踝被牢牢控制着,完全不能动弹,只能安静下来。
掌下肌肤光洁又柔嫩,他的脸庞也有些红,心也跳得厉害,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热意,乐善深吸口气,盯着她雪白的脚趾道:“原来都破皮了,你怎么不说?”
他叫梅儿去打水。
“只是破了一点点。”宋春菲小声道,“我怕扫兴。”
扫兴就要忍着疼吗?乐善道:“傻子!”
像是在骂她,但她知道他这是出于关心。
“我下回会说的……”她缩了缩脚,“你看过了,能放开了吗?”
“还得上药呢,你别动。”他道。
她是不动了,可脸上仍是红彤彤一片。
脸皮真薄,乐善好笑道:“夫妻之间这样再正常不过了,你先……”想到还有丫环在,把“习惯”两个字吞下了肚,“都多少回了,你还不习惯?”
多少回?宋春菲心想,不是才第一回 吗?
乐善朝她使眼色。
她领会了,她这么害羞,丫环定然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古怪。
宋春菲忙道:“怎么会不习惯,我是怕疼,你等会小心些,别碰到伤口。”
“你放心。”
结果温水端来时,尽管乐善很是小心,她还是疼得眼泪汪汪。
“下回再不带你爬山了。”乐善扫了一眼她发红的眼睛,“要不我全程背你……”他仔细观察已经洗干净的伤口,“不上金疮药了,不然还得疼一下,歇息几日让它自己痊愈。”
宋春菲点点头。
已是酉时,梅儿跟桃儿开始摆饭。
乐善把她抱去椅子上。
二人吃完后,他陪她玩了会蒙州棋。
因为有乐善在,两个丫环也不担心宋春菲,服侍她清洗后便回跨院。
“明日你别走动,穿罗袜可以,不能穿鞋。”乐善睡前来叮嘱她。
“好。”
时辰不早,乐善转身要走,谁料宋春菲此时又道:“今日辛苦你,在山上都是你照顾我,刚才又替我……多谢你了。”
既是夫妻又有什么可谢的,他道:“不客气。”
但关上门时,心头却有不舍。
在马车上时亲吻她的画面浮现脑海,他只觉脚都抬不起来,如果可以……但宋春菲愿意吗,他今日是不是已经得到的够多了?真要这么贪心吗?
不,他只是想抱着她。
他去而复返,俯下身问:“春菲,我今日能不能睡在这里?”
她心头一跳,不知该不该答应。
曾经看过的“嫁妆画”叫她害怕,她低声问:“你,你是想圆房吗?”
微颤的声音表露了她的抗拒。
他没想要圆房,可被说出来,却是隐隐有种意动,但她显然还不能接受,乐善道:“不圆房,我保证。”
宋春菲的性子向来软,见他都这么说,自然没有反对。
乐善欢喜地睡在了她身边。
女子的甜香味飘入鼻尖,他嘴角翘得老高,此时才感觉自己真的成亲了,以后白天有个人惦记,晚上有人一起吃饭,一起入睡,实在太过美好。
他将她轻轻揽入怀里:“睡吧。”
自以为可以睡着,然而两人都是第一次,眼睛虽是闭上了,心却跳个不停,热意在渐渐上升,一时被窝好似蒸笼一般,裹满了热气。
乐善终于忍受不得,坐起身:“算了,下次吧。”
他意识到他的自控能力其实一点不强。
听到关门声,宋春菲将被子慢慢掀开,好让热气都散掉。
她感觉自己此刻跟煮熟的虾子没什么区别,浑身都红透了。
…………………………
吏部协同都察院众官员制定的京察审查法呈上之后,秦昉立刻便采纳了,决定从明年开始实施,并且升任宋仁章为吏部尚书,而原先的尚书则调任去了江州任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