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
宋春菲因许久没在家中用饭,不小心待久了,一直到亥时才回。
走入正房却见乐善坐在那里一个人玩蒙州棋。
“你怎么会在?”宋春菲坐到他对面,“我今儿回去看哥哥了,他要参加院试。”
原来宋文昇要考秀才。
乐善道:“你应该同我说一声,好歹我们明面上是夫妻。”
“我怕麻烦你,我礼物也备好了。”宋春菲瞧了眼棋盘,“你自己下着好玩吗?”
“当然没有两个人好玩。”他道,“你来下。”
宋春菲并不精通此棋,拿起只狮子棋往前一跃放在了乐善的马后面。
乐善嘴角翘了翘,立刻用马车将她的狮子吃掉了。
宋春菲“啊”的一声。
“你没仔细看,给你悔一次棋。”乐善把狮子还给她。
“多谢。”她换了一处地方。
结果没下几次,又被乐善的骆驼吃掉。
她叹口气:“我远不如你。”
乐善道:“再让你悔一次。”
她摇摇头:“哪能这般赖皮,一直悔,你还怎么赢呢。”
别说赢不赢了,与她这等棋艺的人对弈,根本就不可能提得起兴头,放在以前他绝没有耐心,乐善胡诌道:“蒙州棋有个规矩,这老手跟新手玩呢,就是要让新手二十回的,这样才公平。”
宋春菲惊讶:“真的?这规矩也太宽容了!”
“嗯,继续下吧。”他把狮子棋又还给她。
这样不停的悔棋,一盘棋永远都下不完,眼见天色已晚,宋春菲揉了揉眼睛:“你明儿还要去衙门呢……下回不能这么玩了,一盘棋玩一个时辰都没结束!”
她困了的样子极可爱,乐善心想,就是太傻了。
真有这样的规矩,哪个老手愿意陪新手玩?他起身道:“你去歇息吧。”
她嗯一声,低头收拾棋盘。
“我来。”他道。
两个人一起玩的,留他独自收拾不好,宋春菲没走,就是呵欠不断。
这会看着又像个孩子。
他飞快地收好棋子:“这下可以歇息了吧?”
她点点头,走去里间。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才转身离开。
节后霍云也上衙了,但他颇为关心火器的事,听说祁涣一直没有抓到何叔义,今日便一整日都待在军器局。
他原先在这一方面有些自负,以为训练好兵士,精通谋略阵法,便能百战百胜,但宋春汐的梦告诉他,国强除了兵强外,还得要器强。
堂官并不知霍云经历了什么,但军器局既受霍云监管,自是听从他的命令,全力探究火药之作用,让现有的火器更上一层楼。
等他从军器局出来,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怀仁?莫不是找我喝酒?”
乐善道:“你喝吗?你喝我就请你。”
“不喝。”霍云告诫他,“你最好也少喝,弄得一身酒气。”
“……”乐善心道,酒气也比他一身香气要好吧?但他找霍云是有事要问,说道,“不喝酒,那只吃饭行吧?我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衙门,你知道,跟兵马司不一样。”
京卫顾名思义也是卫所,但与五军的卫所不同,一个用来打仗,一个主要是守卫宫禁。
霍云让随从回去禀告宋春汐。
“你不跟春菲说一声?”他吩咐完,问乐善。
乐善摸摸鼻子:“不必,我很少回去吃饭。”
霍云摇摇头,真替乐善担心。
二人坐下后,点了几个菜便开始说正事。
无非是如何管束,如何训练的问题,霍云对此极为精通,拣了重要的点告诉乐善。
乐善频频点头。
快要吃完时,他忽然问霍云:“听说文昇要参加院试了……若是考上秀才,你打算送什么?”
霍云吃惊地看他一眼,随即一阵大笑。
乐善轻咳声:“他是我们内弟,问问没什么吧?我总也要去恭贺的。”
霍云止住笑,正色道:“上回文昇通过府试,我跟春汐是送了徽州宣纸……这回她准备了手炉,春菲应该也备好了吧?”
“她是这么说的,但我寻思我也该送一份,你可知文昇有什么爱好?”
难不成他是开窍了?霍云回道:“文昇早前像你,喜欢吃喝玩乐,有段时间还迷上看人家斗蛐蛐,现在么,他改了,一心念书,我看你就送点笔墨纸砚好了。”
乐善沉思:“嗯,我回去想想。”
两人说完话,起身离开饭馆。
见乐善翻身上了马,霍云忽然道:“春汐送给春菲一匹矮马,你可知道?”
“我知道。”
“那你可教她骑术了?”
“……”
霍云道:“学骑术能强身,你可以让她试一试,春汐快学会了,她要是也学会,姐妹俩可以一起骑马出去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