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会儿,祝汸自己都不敢想象。
他才不要跟一个陌生女神仙怎么样!与其这样,他宁可和老家伙怎么样!
想到这儿,他再度“呸呸呸”,他谁也不愿意!
和铃道:“我们神君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只叮嘱我们看着您不让喝酒。尊上,我们神君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就是不爱说话,什么都爱心里想着。您瞧,这么多事,若是我今日不说出来,您不就当真认为我们神君瞧不起您?跟您作对?实际并不是呀!”
祝汸被和铃说得有些松动,但他还是生气,他道:“你又不是他!再说了,你也有可能在哄我!”
“尊上,我不敢有半句假话。不过尊上,听您的话音,您的确找着我们神君了?”和铃小心翼翼问。
“呵呵!”祝汸跟自己人反倒不好说,这会儿面对和铃,不由将明曜所作所为都告诉她,说着说着又气起来,“你说可恨不可恨?!他屡次耍弄我!把我当什么呀!上上上世,他还是个穷光蛋时也这样,我对他那么好,他偷亲——唔,总之就是,非常恶劣!”
偷亲?
和铃心里有数了,难怪他们神君匆匆地就走了,这是爱而不得啊!再待下去,恐怕自己做出什么错事来!
帝尊这才是个孩子呢,啥也不懂啊!
和铃自觉背负了重大责任,她的声音更为柔和:“尊上,您也别气了,小心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我虽说是我们神君的侍女,也不是什么都替他说好话的,要我说,这件事,他是做得不对!极其不对!”
祝汸眼睛一亮,高兴道:“本来就是!”
“尊上,我觉着,您当时就该听他将话说完的。”
“他骗我,我还要听他说完?!”
“尊上,您听他解释啊,好辨别他是否当真在骗您呀。您听了他的解释,要打要杀,岂不便宜,也痛快?您这样跑回来,除了自己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气坏的是您自己的身子啊!我们神君反正过几十年就又投胎了,他又不记得,您这可是要记很久的。”
祝汸大惊,他觉得和铃说得太对了!他怎没想到?
和铃半点没为老家伙说话,他看和铃顺眼不少,况且和铃的这番话让整日被折磨的他竟然想通了。
他的确不该一气之下就回来的,辛曜那会儿他就吃过一次亏了,没有当时打回去。怎这回又是如此?他又站起身,他得去问清楚,骗他的话,他就把老家伙给杀了。
他一起身,瞧见看着他的和铃。
他又缓缓坐回去,在元无宫人的面前,好歹要点面子!
祝汸平静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好好,还有一事……”
“嗯?”
“那,那个,小公主……”
祝汸又“哼”了一声,和铃小声道:“我往后可能来看看她?我们元无宫有可多漂亮的花啦,我带来给小公主啊。”
元无宫的东西都有老家伙的气息,都是小田田最需要的,祝汸默认了。
和铃很高兴,祝汸又道:“在我尚未公开前,不许把这件事告诉旁的人!”
“旁人我也不告诉,尊上,齐光是一定要知道的,我俩是双生,心意相通,我若是不说,他早晚也知道。他和我一样,自小由我们神君养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就是自己高兴高兴。”
“你们有什么高兴的!那是我的小公主,又不是老家伙的!跟你们元无宫没有半点关系!”
和铃笑道:“是是是。”
祝汸很满意和铃这般,点头:“你们俩在我昭告天下前,不能说出去。”
“绝不说绝不说。”和铃行礼,“尊上,那我就先走了。”
和铃想着不能说太多,恐令祝汸烦躁,她走后,祝汸想想和铃的话,又深思片刻。难道老家伙当真是有隐情?老家伙每一世都记着他的名字,还惦记着让下一世的自己记得,要他们找到自己,很显然并没有藐视他。
那老家伙为何要骗他失忆?还要陷害他?
这不是前后矛盾?
祝汸不禁反省,他真的太过急躁。
小时候,父皇就说他性子急,常压着他练大字。可是急躁也是本性啊,根本改不过来,他深吸口气,又叹了口气。
他要不要听和铃的,下去再看看?
可是他这样再去,会不会又太没有面子?
祝汸很是纠结了几日,和铃这几日却天天往他们澹澹宫跑,不是来找祝汸的,都是来看田田的。今天送朵花,明天送块石头,上午刚来,下午又来了,后天田田直接蹦跶着过来说要与和铃姐姐去元无宫看花花。
祝汸头疼,这天上也不太好待。
他将田田一抱,带着阿兔与小虎又去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