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归吓,官员当真很急:“这事实在是慢不得!”
明曜眉眼含笑,听他说话,还是不觉回头往下看城楼。
祝汸气冲冲地提着田田就要跑,被几个汉子拦住:“少侠!城里不安全!您跟我来!”
谁要跟这人走!他要走了,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回家。
他正要带着田田飞上房顶,不防看到就在身边房顶,阿兔、小虎、芳菲仨都蹲着,瞪圆了眼睛在看他。他想到方才城楼一幕,脸上再度烧得滚烫,他也瞪圆了眼睛看他们。
田田拽拽他的衣角,他低头看去,田田伸手朝他要抱。
祝汸将她抱到怀里,田田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父皇父皇,你刚刚在跟大白做什么呀!”
“………………”祝汸再看房顶上依然蹲着的仨,仿佛也在问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有点想哭了,他哪里知道老家伙又发的什么疯!!
他更不知道自己发的是什么疯,怎么就来了城楼上呢!
明曜将他面上崩溃尽收眼底,脸上笑意更甚,“大侠啊!!回回神!”,官员焦急得很。明曜笑着收回视线,他从不外露情绪,此时却是满面春风,他大步走回城楼中央,再从别人手中接过五捆八绑的西塔。
他身边一字排开全是弓箭手,楼下,韦特人也是弓箭手,同样拿着弓箭对准他们。
明曜踹了西塔一脚:“跟你的子民们好好说说!”
西塔眼睛被蒙上了,不知如何作想,倒还真的用韦特话开始大声喊话。
有些官员是通韦特话的,在一旁给明曜翻译,大意是我是你们的王子,奉命偷偷潜入雪凛城,不慎被熙朝官员所捉,小心些,别误伤他,否则回去就处死你们。
大半夜的,又在城楼上,瞧得不是很真切,下头的韦特人不是很信。
他们继续呱啦呱啦喊话,西塔听了,同样呱啦呱啦回话,官员再给明曜翻译。
阿兔、小虎与芳菲全都跳下了屋顶,与祝汸田田围成一团,祝汸烦躁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们就当没看到好了!!”
“我看到啦!”田田脆声道。
祝汸捂脸,再看他们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阿兔与芳菲很聪明地没说话,小虎不解发问:“小殿下,我们想的是啥样啊?我没怎么想啊?”
“…………”祝汸再捂脸,无力道,“总之就是没事,没事!!”
“哦……”小虎应了声。
祝汸却觉得他还不如不“哦”呢!正要开口,田田举手:“我看到啦!大白想要亲亲父皇!父皇没给他亲!”
阿兔与芳菲忍不住低头偷笑,“…………”,祝汸双手捂脸,那头他听到城外韦特人叽里呱啦地说着话,心中越发烦躁,回身就要走,却又听到西塔的声音,他怔住,纳闷道,“是那西塔在说话?”
阿兔他们也不知,只好去问跟在他们身旁的那几个汉子。
那几个人立马告诉他,西塔是韦特王子的事,祝汸他们都没想到竟会这样,难道西塔真是带着目的地过来接近他们?可这一路,西塔也没干坏事啊,城楼那处继续叽里呱啦地说话,城外不停大吼出声。
城内士兵也不遑多让,忽然也跟着大吼,城内城外就跟比嗓子似的。
祝汸又有些想留下来再看看,看今夜到底是谁赢。
西塔“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还是在谈判,韦特人手中的弓箭虽都还没放下,无疑都已被西塔吸引大部分注意力,趁楼下韦特人还在说话的时候,明曜将一位将领叫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转身就下城楼一一吩咐领兵。
祝汸便见身边的士兵们突然开始往前移动,一拨踮着脚轻声都上了城楼,一拨全都开始爬城墙,最末一部分停留在原地,他们几乎将街道站满,站得严严实实。那些埋伏在身后的韦特人几乎看不出,他们前面其实已经空了。
祝汸的脚黏住了,就是田田都爬到小虎肩膀上坐着,巴巴地看着城楼,等待接下来的战况。
士兵们都爬到城墙顶端,就差翻个城墙,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也都已猫好。
西塔依然在跟城门外的人“叽里呱啦”,明曜已不需要翻译,盯着楼下那些人的神色,见他们其中有大部分人的弓箭渐渐放下,他忽然大声喊道:“放箭!!!”
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弓箭自城楼放出,楼下大部分韦特人的弓箭还没来得及举,盾牌也还没来得及立,便被飞来的羽箭扎了个正着。这排弓箭放完,后一排全部补上。韦特人一片混乱,刚镇定下来,那伙猫在城楼上的士兵嚎叫着翻墙过来,爬到一半便跳下城墙,举枪举弩举长刀冲向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