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84)
这也是他敢倚重隋原年的原因,他父亲不敢争他的东西。
他的儿子,就更是失了机会,争得他的东西。
“也没什么事,朕叫你来,就是手痒痒的,想找个一起下棋之人。”隋炎表笑着说道。
对面的男子墨发垂落,冷峻如松。一身官服将他映衬得容颜如玉般令人侧目。
当真还是年轻好,隋炎表仿佛看到了年轻手的自己和自己的皇兄的模样。
隋原年有着他皇兄的谦逊,也有着他果敢般的狠戾。
当真是他们兄弟俩的完美融合。
“臣遵旨。”衣服细细簌簌地摩擦声中,两人已经坐在龙雕木椅上。
“原年,咱们以棋为局,来打个赌好不好?”
第64章 妃位
隋原年与隋炎表凝视了一眼,仅仅也是一瞬间的讶异,便又再次变回淡然的模样。
“陛下想跟臣打赌?”
“呵呵,不用紧张,人生如棋,其实处处都是赌局嘛。”
“陛下想与臣,赌什么?”隋原年边下着棋,问道。
隋炎表轻轻落下一子,看着他的脸,口中一字一字说道,“朕想与应王赌一赌,江南赈灾一事,应派谁人去为好?”
“陛下若是无法确定,就由臣亲自去一趟江南就好,何须以此来跟臣赌?”
“呵呵。无妨,无妨。其实由别人去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看到了,早上朝堂之上,一众文武百官,无人想着去赈灾,都在盘算着明年新的赋税怎么定税的事。”
“所以,陛下不放心此次的赈灾,想让臣亲自去一趟?”隋原年替他说了出来。
隋炎表缓缓捋了捋胡须,目中含笑,“你我叔侄二人,与你说说心里话,朕也是开心的。那些臣子中,谁会是真心想要去赈灾的?没油水,没好处,江南路远还辛苦,叫谁去都不会是发自内心。朕想来相去,或许侄儿能替朕分担一下。”
隋原年的一颗白子落在隋炎表的黑子旁,显然已经有了包围他的势头。
缓缓说道:“陛下忧国忧民,是百姓福气。陛下有此等忧虑,侄儿定当义不容辞,为陛下分忧。这场棋,就算是陛下输了,臣也会去。”
隋炎表同时也举起一颗黑子落在白字旁边,作势要反攻。
“嗯,你说的如此,朕也就心安了许多。”棋子捏在手中顿了顿,他又将黑子落在他处。
隋原年没有任何犹豫,将一白子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样一路,那黑子做出的围局,依然一下就被破解。
“好棋路。”隋炎表说道,“别人与朕下棋,都是藏来藏去让着朕。唯独应王不藏着,该有的路数倒是全给朕对付上了,朕每每与你下棋,都很艰难。呵呵。”
隋原年莞尔,“臣不敢欺君。”
“好一个欺君。”隋炎表又说道,“你倒是说说,若是你去江南,你不在的时日,兵权交与谁好?”
这么轻巧的一问,实则话里藏的什么机关和心思,两人心照不宣。
若是隋原年不在京都,兵权肯定是交代谁手中代管的。
毕竟他现在手中至少是二十万的兵符令。
若是交到他自己人手中,就说明拥兵自立的意识很强,不容他不在期间,皇家或他人进去他的兵营里面管理。
若是他愿意将兵符交到皇家或他人手中,则表明他对皇家的归心,一直没变。
隋原年心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简简单单摆个棋局,却处处是陷阱在试探他。
隋炎表对他的试探,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若不是他应对有方,早就被他随意定了罪,发配不知到了哪里。
手举白棋,没有任何的一丝犹豫,隋原年再次将白子落在黑子的周边。
整盘棋子的局势,已经到了白子马上就要杀局的局面。
“若是臣去江南,兵权方面,臣自然会安排妥当,请陛下放心。”
隋炎表眉眼微蹙,他这么说,就是摸棱两可了。话说的不着边际又圆滑擦过他抛出的话题。
他下的棋局也好,他话里的机锋也好,并没有夺得半点实质上的先机。
眼看棋局的败相已定,隋炎表呵呵笑道,“朕输了。”
“棋局未完,或许还有机会?”隋原年轻轻挑眉。
也就只有他,敢这样做天子面前,没有了君臣之礼。
有时候隋炎表甚至觉得,自己的天子之威,在他的面前甚至会没有了光环。
甚至于自己的大皇子,都不曾用过这样态度对待过他。
但他又找不到隋原年的任何破绽,这么些年来,他的自控和冷静,将自己包裹几乎无懈可击。一个连自己岳父都能冷静处决的人,的确是当得起任何考验。
就像他自己当年为了登上太子之位,又何曾不是手染鲜血,脚踩在多少尸体上,才最终得偿所愿。